周芸芝见这阵势,想必是来者不善,不由得心头一紧,凌香雪这是要做什么?
旁边的风华听到小白脸三个字,眸中立即闪过一丝森寒,紧了紧手中的绣帕,看向那个艳俗不堪的女人!
“凌香雪,你说什么?”周芸芝迎上前,挡住凌香雪,这是她的如意绣坊,她不想凌香雪来!
凌香雪轻挑地打量了风华一眼,嘲笑道:“芸芝姐就别装了,你的入幕之宾可真多呢,你这又是同情心泛滥还是爱心泛滥?不过这次的眼光倒是不错,虽然不及上次的那个贵气,倒也是长得英俊呢,妹妹我看着喜欢,要不将他送给妹妹算了,上次你从我手中抢了一个,这次还一个,倒也算两不相欠了?”
凌香雪说着,要往风华身前去,眼波尽是轻浮与挑逗。
风华一张脸彻底黑了,这个女人的语气和神态让他觉得反胃,她说周芸芝在她手上抢了男人,周芸芝抢的男人会不会是月浅?
周芸芝满腔怒火,凌香雪!你好歹是富商小姐,何以除了满身铜臭之外,还这么轻浮下作?
入幕之宾?抢男人?爱心泛滥?
这种不要脸的话也敢随便说出口?
若非风华在此,影响不好,她真的要教训凌香雪了!
周芸芝压着满腔怒火挡到风华身前,朝凌香雪扬手道:“香雪妹妹这是要买什么?姐姐我帮你找!”
凌香雪抬手不经意地扇了扇风道:“妹妹我要什么姐姐不知道吗?那小白脸妹妹想带回去解解闷!”
“香雪妹妹!”周芸芝大声喝道:“请自重!”
“芸芝姐!”凌香雪也吼道:“妹妹是给你面子了,妹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就算你不给,妹妹自有办法得到,既然姐姐舍不得,那妹妹便先不提这小白脸的事,说说你这如意绣坊吧!”
连说了三句小白脸,风华握剑的手咯咯作响,若非看她是个女流之辈,他岂容她嚣张?
孙若珍早吓得小脸惨白,双手紧紧拽着衣角,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如意绣坊?”周芸芝看向凌香雪道:“如意绣坊与你何关?”
“与我何关?”凌香雪笑得好不开心:“姐姐,以前与我无关,今天后就与我有关了,这是官府的批示,从今日起,这如意绣坊便是我凌家的产业,这是买下你如意绣坊的银票,妹妹我看在我们多年姐妹情份上,可给得不少呢!”说着一手拿着官府的批示,一拿着一张银票,给周芸芝看。
周芸芝没有看凌香雪手中的银票,看向那张官府批示,上面果然写着,如意绣坊归于凌家名下!
她暴怒道:“此事我从未闻得,亦无人与我相商,何以如意绣坊就成了你凌家的产业?”
凌香雪笑道:“有钱便能通天,凌家现在是渊城首富,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不过一家不入流的绣坊,这种小事,姐姐自然知道结果就好,还管什么经过?你放心,凌家接手如意绣坊后,必定会将如意绣坊发扬光大,姐姐若想留下来,妹妹自然也是会通融的,只是留下来做个端茶递水的丫头罢了!”
“凌香雪,你欺人太甚!”周芸芝拳头拽得死死的,就要冲上去打她。
凌香雪身后的几个男人见状,立即向前,站在了凌香雪面前,个个凶神恶煞,似只要周芸芝敢动手,他们便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周芸芝停下上前的动作,这几个大男人的武功都在她之上,今日若动手,吃亏的是她!
凌香雪见周芸芝不敢动手了,脸上得意万分,走出来挑衅道:“今天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样?”
周芸芝怒得拳头拽死,紧咬腮帮子,怒瞪着凌香雪。
凌香雪得意地望了周芸芝一眼,在四周转了转道:“芸芝姐的日子过得也太寒酸了,这家绣坊小得还不如我家的茅房,这绣的都是什么?啧啧,难怪做不大,这些简直不堪入目!”凌香雪随手便将一方绣被拉到地上,一脚踩上去。
周芸芝心疼不已,这是她绣了一天一夜的,客人成亲所定的喜被!
她跑过去捡起来,而凌香雪又将一套绣枕套踩到了地上,周芸芝又过去捡枕套。
如此反复,架子上所有的绣品都被凌香雪丢到了地上,周芸芝抱得满怀皆是,孙若珍见状也过来帮忙捡。
风华已到了忍不可忍的地步,挥剑就要上前,凌香雪这时却走到了他面前,看着他手中的那方锦帕,伸手去拿:“这个我喜欢,晚上用来擦脚了!”
擦脚?用血染霜来擦脚?她也不怕脚底长疮?
风华轻轻一抬手,错开凌香雪伸来的手,眸中犀利,声如利剑般道:“就你也凭碰这方锦帕?”
凌香雪没想到风华会抬手,手上一空,脸色有些难看,这小白脸竟然还敢这样子对她说话?她凌香雪能看上他,是他命好!
她压下心头的怒意,脸上带着勾人的笑意,朝风华道:“哟,这小白脸还真有几分脾气呢?这渊城谁人不知,我是首富凌家的大小姐,身份不知道要比周芸芝高贵多少倍,能看中这方帕子,是这帕子的福份,同样的,能看中你,也是你的福份!”说罢抬起纤嫩的手指,轻挑地去抬风华的下巴。
风华眉头一挑,侧脸躲过,然后抬手将凌香雪的细手捏住,轻轻一下,便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啊!”凌香雪痛得大叫。
那几个男人见状,赶紧朝风华打来,风华一脚将来人踹飞出去,再朝凌香雪用力,直接捏断了她的一只手,将她推倒在地,然后将帕子收进怀中。
“小白脸,你敢打我,呜呜,你敢打我!”凌香雪痛得脸色苍白,跌坐在地大哭起来。
第五声小白脸了,风华哗地一声拔剑而起,朝凌香雪挥去,在她脸上一边划了一个血叉,然后再在额头上划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