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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翩翩一顿,紧接着便看见刚才还被傅寒青压制的难以反抗半分的董宣,在拼命挣扎之际,体内不知怎的就爆发出了一股洪荒巨力,竟然一把把傅寒青从身上掀了下去。
傅寒青被董宣硬生生甩到了床边,然后“咕咚”一声掉下了床,砸在地上。
应翩翩愣住。
饶是他这样见多识广,机变百出之人,也不禁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
董宣也吓傻了,但他也顾不得思考自己怎么就这么厉害威猛,居然能徒手肉搏大将军还占了上风,毕竟眼下事情都已经做下了,那今天不逃出去就是个死啊!
他赤脚从床上一跃而下,夺命狂奔,慌乱中踩了傅寒青一脚,被傅寒青一把抓住脚腕拽倒,翻身按住!
董宣看着对方那张铁青的、狰狞的脸,惊骇之极,吓得大叫救命,伴随着傅寒青的怒斥,房间中只有两人,却一时间喧闹不堪。
而与此同时,韩耀估摸着事情进展的差不多了,应翩翩大概也已经看到了傅寒青和董宣的亲密之举,便以赏花为由,引着一些交好的宾客们向那处供男宾更衣休憩的院落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向着众人诉苦: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应玦的疯病发作起来有多严重。他性子本来就骄纵,从小被应厂公宠的跟眼珠子似的,我舅舅也是千依百顺,谁要是敢惹着他半点,他动手杀人都是敢的。看我的脖子,这是他前几天掐的,你们敢信吗?那就是个疯子!”
丁旭道:“我最初看他一表人才的,根本想不到竟然是这种人,还是听得见的多了才敢相信,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其他人纷纷赞同,王大将军的儿子王恽一向非常崇拜傅寒青,听了这话就赞同说:“要不是他经常住在傅家,还有镇北侯时常劝说着,还不定被应厂公给惯成了什么样子呢。”
韩耀笑了笑,傅寒青和应翩翩之间的关系并未外传,由于傅寒青素日来对宦党的态度,不少人都觉得他对应翩翩十分不喜,不过是碍于父辈交情勉强忍耐。
自然,这些人不知道,韩耀也不会往外说。
不过也做了这些铺垫,一会应翩翩受了刺激发起疯来,就大可以告诉这些人,其实应翩翩对傅寒青纠缠已久,怀着一肚子的龌龊心思……
总之,今天非得让他颜面扫地,声名狼藉,才能出了之前那口恶气。
韩耀的算盘打得正响,便听王恽突然“咦”了一声,说道:“你们听,那边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
韩耀心中暗喜,连忙道:“是了,我也听见了,好像是从那个房间中传出来的,咱们快过去看看!谁敢在侯府中如此大胆,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一行人匆匆赶到了院子外面,发现正前方的厢房两扇门板大敞,刚才那个叫“救命”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这回是在哀求:
“侯爷,侯爷您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应公子啊,您认错人了!”
他猛地站定,瞪向前方,笑容僵住,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地下有两道人影正纠缠在一处,都是衣衫不整,形容狼狈,董宣发疯一样地尖叫求饶,傅寒青揪着他,神情中满是阴鸷躁郁之色。
听到有人过来,他抬眼一瞥,目光中还带着藏不住的癫狂与情欲,令人见之生畏。
而应玦……该死的,应玦是跑到哪里去了?!
一大群的宾客原本正听着韩耀不遗余力地抹黑应翩翩,感叹宦党的嚣张与应翩翩的跋扈,话正说到热闹处,就看见了这一幕,整个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王恽张口结舌地看着傅寒青,这次不是出于对他英姿伟态的景仰,而是完全被他的举动给震住了。
——这个镇北侯,居然在如此大庭广众做出这样的事来,难道真是疯了不成?!
不是说疯的那个是应玦吗?莫非傅家的风水有什么问题,一个两个的住进来,精神就都变得不正常了?
这么一折腾,被惊动后围过来查看情况的宾客们越来越多,傅英也听说了消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疯的是谁?”
他询问报信的小厮:“再说一遍,是阿玦,还是寒青?”
“是……是小侯爷……”
傅英正要赶过去查看情况,却又有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凑近傅英耳边低声禀报道:“侯爷,不好了!应厂公回到京城了!”
傅英神情一凛,不由脱口说道:“什么?他不是在西北监军,怎会突然回来?”
他一顿,也来不及细想其中因由,匆匆吩咐道:“他到哪里了?你先让二弟过去把他稳住,万不可让应定斌知道阿玦在府上发生的事!”
“侯爷,这怕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