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归比我醒得还晚,它正缩成一团在沙发上发出断断续续奇怪的呻吟。
不舒服吗?
我起身去拍它,却被它身上炽热的温度惊到。
“怎么了?”我担忧的将瑶归整只抱起,它睁开湿漉漉的眼睛,靠在我的肩头看着我,呼吸急促道,“元瑶。”
这还是将它带回来之后第一次生病,我摸了摸瑶归发热的耳朵,又摸了摸它有些干燥的鼻尖,直接推开门大声喊着这些天照顾我们的花枝鼠的们的名字。
瑶归被送走了。
我却因为生理问题依旧无法出门。
坐在房内有些烦躁的我给阿尔打了个电话,可它那边在忙,似乎在与谁扯着皮,只能接通电话短暂跟我讲了两句,稍稍安抚一下我只是发烧而已不会出事的。
我自然也不会再打扰阿尔,坐在书桌前翻了一下通讯录,盯着克里夫给我发来的消息里加布的名字思考了两秒,最终拨打了一直存在这个手机但从未联系过的号码。
本来我也没抱希望的。
毕竟这个家伙怎么看都很忙。
然而就在我以为通话铃声要结束转语音邮箱的时候,那位大忙犬接了电话。
“中午好,艾米。”
“中午好,普利斯特利。”我听到自己轻快道,“我想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
“没有,”许久没有联系的普利斯特利口吻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从容模样,“我刚刚结束我的午餐,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直言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普利斯特利依旧平静道,“既然你拨通了这通电话,那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
“像你这样干涉你弟弟私下生活的哥哥真的很讨厌诶。”
“如果对象不是你的话,我并不介意加布愿意与谁打招呼。”
“少胡扯了,加布可是说它第一段友谊就被你毁了。”
普利斯特利发出一声轻笑,“那只胡狼转头就成为了学校里那些断尾的家伙的小弟了,尾巴摇得可欢了。要知道我们的圈子一般来说是很固定的,想挤进去总是要有些踏板的。”
“……所以加布不知道吗?”
“他只关心能不能得到双亲的夸奖。”
“那正是它的可爱之处。”
“可能吧。”普利斯特利悠悠道,“所以你考虑好了吗?”
“……”然而到了这一刻到嘴边的话顿住了。
加布低头学汉字、专注的弹着钢琴、低头让我摸着它脑袋的模样在我眼前浮现,它似乎在对我摇着尾巴说着,“艾米,我是你的狗。”
大熊猫的话也在我耳边响起,“能遇到一个让自己再次振作起来的家伙可是很难得的事情。”
那又关我什么事呢,拿着钱跑了不就好了。
我咬着后槽牙,试图挤出一点什么话,最后憋出了一句,“你真个三千年难遇的一个好哥哥啊。”
出于账户里那八个零我得对金主十分礼貌。
普利斯特利则是道,“我可没想当个好兄长。”
我扯了扯嘴角,胡扯道,“我哥哥可没你这么体贴呢,压根就不关心我是否自甘堕落当个废物……害,忽然觉得我在这住挺好的,还养了个可爱的小兔子,开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