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归这点很好。
它从来不挑我给它讲什么,哪怕虎头蛇尾它也听着,并且偶尔还会展现出它记住了我跟它讲的这些东西。
这其实并不容易,因为这个世界依旧有脑容量区别这一说,对于天生体型就小的某些动物来说,它们的小脑袋很难帮助它们过多的去理解深奥的知识,同理它们过小的体型也有着更快的代谢,在这个世界小体型生物平均年龄也就不到二十年,因此它们很少与其他大体型种族有接触,大多活在自己的社区里,有着完全不一样的生存节奏。
瑶归有着侏儒兔的基因(按豪彬医生来说这算是缺陷基因),它的寿命比一般的兔子要短很多,脑袋也长期处于麻木状态很难记住外界的刺激
。
熊猫医生原本的意思,这孩子在遇见我之前可能处于一个必死的困境里,我的理解就类似于曾经听过的在野外被狼养大的狼孩子回归社会之后依旧会死亡的这种例子。
我确实算是救了这个孩子。
没想到我这个“罂粟”还能有这样的效果啊。
我摸着它的小脑袋挑挑拣拣的给它读着这部混进来的书稿,一边时不时抽出手标记两三处,渐渐的我被这个十分慢热的枯燥故事吸引了进去,等到熟睡的瑶归在我怀里打个滚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早就停下了。
都凌晨三点了。
我揉了揉自己发涨的眼睛,小心将兔子挪到一边去,自己起身上了厕所后出去找点夜宵吃。
路过雅付亚卧室时,半掩的房门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它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敲了敲门,打算问它到底有没有告诉加布它被全城悬赏的这件事,但是力气没控制好,将门不慎推开了。
在墙角站着的粉色大鸟让我愣住,我张了张嘴,却见它对我比了个嘘。
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在昏暗的夜晚中闪着红光。
我犹豫了两秒还是带上了雅付亚卧室的门,心神不宁的向厨房走去。
当我蹲在冰箱前思索着这个火烈鸟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这只不知到底是敌还是友的粉色琵鹭走到了我的身后,“艾米小姐。”
“嗯……”
应该是来确认我不会开口的。
我随便拿了一份土豆泥,起身放进微波炉里开始加热。“你叫什么来着?”
对不起我只记住了唐吉诃德。
对方也不恼。
“温纳。”
“温纳警官。”
我沉默了一下琢磨着怎么开口。
它却主动说起了一些奇怪的话,“艾米小姐你如何看待正义?”
“……只有胜者才是正义?”
不是,这种情况下让我很难不去接台词啊。
“你是这样看待的吗…原来你是历史虚无主义者吗?”
“啊?应该不是?”
然而这只粉色大鸟就和没有听到我的回答一样,自话自说继续道,“在我眼里正义就是正义,无处不在,跨越时空,永远不会被掩盖,但凡志同道合之友定会被这一同系在我们心间的力量驱使着走向同一道路,这就是正义。”
完全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屁话的我,“……哦。”
自认为自己已经达成目的的温纳对我微微颔首,“希望艾米小姐的事业能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