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总感觉后颈的腺体隐隐发热,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估算着距离上一次易感期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体内的信息素开始出现了不安躁动,这是身体向他发出的警告信号。
由于他如今的配偶是alpha,无法通过信息素标记来帮助他度过难熬的易感期。
按照政策规定,他只能按时注射alpha专属的抑制剂,必要时可以进行医疗干预。
大部分未婚alpha都会通过特殊渠道,花钱找一个合适的对象用来宣泄欲望。
秦自牧不能接受自己被肉体的私欲所支配,所以分化后的这些年里一直依靠抑制剂,再加上毛绒玩偶作为精神辅助。
易感期来临前的一段时间,他一般会到商场疯狂囤食,然后转换到居家办公,严重的那几天他才会请假休息。
这对他来说很简单,只需要安静地待在家里,把玩偶堆放到自己的周围,不给社会添麻烦,他就能安然无恙地度过所有的易感期。
可这次出现了变数,他有了一个名义上的同居配偶,那个人是沈青山。
给予他精神陪伴的娃娃也都被转移到另一处,他再也不能像只仓鼠一样,蜷缩在自己的安乐窝里捱过这个苦冬。
思及此处,他扶额轻叹,他本打算这一年中的易感期都找出差的借口外出。
可最近婚礼的事情太过繁琐,几乎隔三差五就要被叫去商议事情。
他和沈青山的婚礼拖不得,爷爷的病情愈发的严重,在爷爷只能卧床休息之前,他一定要完成爷爷的夙愿。
沈青山的态度本就晦暗不明,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再节外生枝,唯恐出现变故。
他提前和医生进行了交流,在不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伤害的前提下,把注射的抑制剂浓度调高了些。
这种加强版抑制剂会拉高alpha的痛苦指数,注射时间也有所延长,不过相对应的效果同样显著。
除去易感期最严重的那两天,他不会露出一点儿令人怀疑的异样,一切都按照原本的轨迹运行。
注射完毕后,他倚在靠椅上缓了好一会儿,那种针刺太阳穴般的疼痛让人感到一阵不真实的恍惚。
一上午很快过去,坐在门外办公的秘书有些奇怪。
照平常这个时候,老板早就把待处理的文件浏览完毕,然后让自己送回各个部门。
可今天一直没有动静,老板难道是生病了不成?
没等他多想,秦自牧推门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径直走到了电梯门口。
秘书低下头认真工作,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
除了今天上午,这些天老板也是一改常态,原本的午饭都是专门订餐,送到公司里来吃。
如今却是准时下班外出,连雷打不动的午休都变换了地点时间。
按照电视剧里的一贯套路,老板大抵是找了个貌美如花的老板娘,现在正在蜜里调油、你情我爱的阶段。
不过现实总是比较骨感,秦自牧的家中并没有什么美娇娘,只有一个无法无天的逆子。
而和他每天打交道的只有柴米油盐,还有数不尽的吐槽评价。
沈青山的嘴巴就像是一把带刀尖的尺子,恨不得多撒了几粒盐都能尝出来,给出的评价也总是很犀利。
为此秦自牧只能默默地精进厨艺,只为早日把沈青山的这张嘴巴封住。
“晚上我有事情,记得把我的饭留出来。”
秦自牧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在外面不吃晚饭吗?”
沈青山抓筷子的小拇指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并没有露出破绽。
“谈工作哪有时间吃饭,秦老师,你动脑筋想一想,也不该脱口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秦自牧再次忍住了朝人扔碗的冲动,暗自决定在明早的肉饼里放一些碎香菇,等沈青山吃完再告诉他。
沈青山也不再说话,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心里刚刚是有一些难为情的。
吃饭在他心里之所以是一件有仪式感的事情,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的厌食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