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东院的大公鸡扯着嗓子喔喔叫,常念梦里迷迷糊糊地听到,一个激灵爬起来。
厉已经穿好衣裳,看着小狐狸睡得散乱的头发,柔声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常念揉了揉眼睛,声音含糊地说:“今天要开会分麦子,肯定得耽误不少时间,我得趁着出发前先将农具的图纸画好,回头让常豫送到木工和铁匠的手里,便不用管了。”
厉知道他昨晚很晚才睡,虽然闭着眼睛,但总是小幅度的动来动去。
“昨晚是怎么了,吃撑了睡不着?”
常念哼唧了一声:“你才没出息吃撑了,我是在想小麦播种的排期。毕竟是第一次种小麦,时间上又比较紧巴,心里也不是有十成十的把握。”
厉走到跟前,手放在他后脑上轻轻揉了揉:“别太有压力,原水的野生麦子都长得那么好,你这又搞排期又堆肥,肯定能有个不错的收成。而且我相信你,我们祭司大人想做的事没有一件事做不成的。”
怎么办?太阳还没出来呢,他就觉得面前的人有点晃眼睛,好想扑上去抱住他。
见他愣愣的一动不动,厉弯腰凑近了些,“怎么了?”
突然的靠近让常念猝不及防,随即耳根染上了红色,他磕磕巴巴地说:“在,在想麦子的排期表,好像,好像脑子变得清晰了,我要去记下来。”
说着,他一把推开人,趿拉这鞋跑去拿炭笔和纸。他的话半真半假,想记下来是真的,但排期是昨晚上就思忖好的,刚刚完全是被美色迷了眼睛看呆了。
厉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轻笑一声,出门了。
还不到辰时,议事厅前面就开始陆续来了不少人。
“昨儿你闻见了吗?祭司又不知道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家崽子都馋哭了。”一个嫂子无奈的说。
“能没闻见吗?诶呦呦,都是肉,祭司做的怎么就那么好吃呢?”她旁边岁稍大一些的婶子附和。
听两人闲聊,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插嘴:“我就不一样了,昨天我儿子和芽玩,正好祭司着人给送饭去,那小家伙捞到半碗菜,回去我们家里人一人一口,别提了,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味儿!”
听他说完,刚才说话的两人咽了咽口水。
常念带人在议事厅里,桌上摆着几大盆的白面馒头。面是昨天一早发的,用的是热水烫面加上碱蒿子烧出来的碱。植物碱虽然是湖绿色,但并不影响馒头成色,只不过天然的小麦粉不是纯白的,蒸出来的馒头微微着黄,更像是奶杏色。
早早跟着过来的弘已经守着盆吃了三个,嘴里还念叨:“祭司你还别说,刚开始吃觉得没什么味儿,结果越吃越觉得不赖。”
申没忍住瞪了他一眼,“没什么味儿你吃了三个,要是有味儿你是想吃一盆。”
野站在一边穿到部落当祭司(麦田里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