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我和御手洗向两位警察道过别,又回到阵内屋里,悄悄举杯庆祝这次行动的胜利。后来两位警察告诉我,由利井源达老先生的户籍已经从由利井家迁出来,恢复了原来的名字,又把他送回幕张的那家切止养老院了。养老院本来想把老人的称呼改回原来的“老富”,但老人已经习惯了由利井宣孝为他取的名字“源达”,因此以后还打算接着用。那颗巴比伦女王之星钻石如何处理还未有定论,总之一切都已恢复到事情发生之前的状态了。
阵内严先生为我们端来了啤酒和热腾腾的关东煮,然后又回去忙起自己的生意。看来阵内屋的生意是相当兴隆。
我和御手洗对饮了几杯啤酒后,又想起了舞蹈病的问题。于是开口问道:“据说老人得的是原因不明的舞蹈病,可是那天在由利井家里,我只见你在他身上胡乱折腾了一会儿,难道真的就把病治好了?”
御手洗得意扬扬地微笑着,不肯回答。
“那天你搬了块玻璃板压在他身上折腾了半天,到底是在干什么?那么做真的就能把源达老人的病治好吗?”
“是,也不是。”御手洗回答道。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演的那个小把戏其实有好几个目的。首先最主要的是判断源达老人跳舞的毛病是不是装出来的,第二个目的就是把它弄到手。”
御手洗从身上那件令人掩鼻的脏兮兮的夹克衫里掏出一卷已经变黄了的纸。我抢过来一看,这是一张报纸上剪下来的旧文稿,上面登着一条消息:兰樱珠宝店失窃案已破案,但尚有巴比伦女王之星未追回。
我大吃一惊,忙问:“这是哪儿弄来的?”
“本来装在镜框里,在由利井家的起居室里挂着呢。这是从大正十一年的旧报纸上剪下来的。由利井找到它,剪下来挂在源达老人住的屋子里的墙上,让他每天都能见到,以便回忆起当年有关钻石的事情。在那间屋子墙上的几份剪报中,这张是把事件的核心说得最全面的一张。我装做把它揉成一团塞进老人嘴里,而在塞进去的一刹那,我偷偷换成了一卷手纸。得到这张剪报后,我来回读了好几遍,这才彻底弄清了这场闹剧背后的真正原因。我正是从这份剪报上知道了鉴、小日向和铃木这几个盗贼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说得有道理。看来你这偷鸡摸狗的本事我以后还不能不防啊!你这家伙……”
“由利井本人曾经给花柳行业的杂志当过记者,因此在采访中接触到不少三教九流的人。一次采访中他得知了大正年间兰樱珠宝店发生过的这起窃案,以及那颗天价钻石还未找到的事实。从这里他一步一步地打探到了当时住在幕张的切止养老院的源达老人身上。”
“这么说,那天你进行的所谓治疗并不是真的。可是听说老人还真的不再继续跳舞了,那是碰巧让你给折腾好的,是吗?”
“那怎么会是假的?我不过顺手把老人的舞蹈病给治好了而已。”
“连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怪症还能让你轻易治好?你别开玩笑了,想骗谁啊?”
“我说的可是真话,没骗过谁。”
“你是用药把他治好的吗?”
“说得对,是用药把他治好的。”
“那你让他吃的是什么药?”
“你看,就是它。”
说着,御手洗又从夹克衫的衣兜里摸出不少胶囊状的药丸摆在桌子上,这些药丸用塑料小袋分成了一个个小包。他的衣兜里还真能装进不少东西呢。
“这些胶囊到底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