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被顾微教训,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死货,真是死货,反了天了。今天这钱,你不给也得给。”
顾父板着脸:“翠芬,你少说两句,今天这事儿是我们理亏,你不要这么骂微微。”
他说完神色凝重片刻,突然扑通一声跪在顾微面前,好声好气地祈求:“微微,你妈不会说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你哥这事算是爸求你了,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从小长大的亲兄妹啊。爸活不长了,就这么个继承香火的,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爸断子绝孙吧。”
顾微看到跪在地上的顾父,她觉得她爸这种行为,跟她妈的行为一样可耻。
她没有任何恻隐之心,今天这个钱,她一个子也不会掏出去。
顾微沉声道:“你还是断子绝孙吧,别让顾强祸害别人了,我不想别人跟我一样,受着他那份罪,看不到尽头!”
顾微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了,她真的累了,她抓住她妈的肩膀,想要将她妈推开。
“你去哪儿,你去哪儿,不帮强儿还钱,你哪里也别想去。”
顾母使出吃奶的劲儿挡在顾微前面,还朝着顾父嚷嚷:“还不过来帮忙,如果顾微跑了,你就等着断后吧。”
顾父在顾微身后犹犹豫豫,最后只能一咬牙,从地上爬起身来,一把抓住顾微。
“微微,你不要怪爸爸,爸只有一个儿子,不管顾强怎么样,爸不能没人传宗接代啊,你就把钱拿出来吧,好吗?”
顾微深深地蹙眉:“爸,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跟妈做什么?你们强制我留下,是囚禁,我可以告你们。”
“我们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顾母大吼。
她拿出一张抑郁症诊断书,底气十足地说:“这是我上次从你出租屋里找到的,你就是个精神病,我们将你关在家里,是合法的,免得你出去危害社会。”
顾微看着她妈手中的东西,想起她在京海租的房子被她妈和顾强翻个底朝天的事儿,他们居然拿走了她的诊断报告。
她从未想过他们会因为她生病而关心她,但也未想过亲情已经黑暗到用她的病来威胁她。
顾微觉得自己的心很奇怪,本应该很生气很悲伤的,可她没有任何心情了,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她双眼毫无波澜地看着她爸:“你也知道我得了抑郁症的事情吗?”
顾父仍抓着顾微没松手,他不敢看顾微,半晌不以为然地说:“你们年轻人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弱,等以后再长大一点就会好的,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你妈说的也没错,你有心理病,我们确实是你的监护人,你要不还是把钱给我们吧,孩子,你有多少给多少就好,爸也不强求,以后我要死了,我也一定会让你哥还给你的,咱们还是一家人。”
“你跟她废什么话,她肯定有钱,她跟的那个男人可是个教授,能当教授的不得四五十岁,攒了半辈子钱,少说得有几百万,总得给个零头给顾微吧,难不成她还贱到白跟人睡?上次我去找他,被他叫保安给赶出来,要不是那个下贱的死流氓搞事情,我非要讨个说法,让他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