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王的声音像指甲缓缓刮擦过木板般低哑刺耳,他看着芙澜暗起波澜的双眸,继续道:“我的对手不只是你,而是来到陇釜山的所有鲛族!”
什么?
就连泰山王一脉的鬼修也愣住了,他们的鬼王在说什么?
虽然他们对鲛族打自己脸的行为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充满厌恶,但是。。。。。。要知道超过半数的鲛族都来到了这里啊!
把他们一网打尽。。。。。。这有必要么?
即便是鬼修,也未必都是弑杀狂暴之徒,有鬼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对啊,就算现在的鲛族已经是十鬼王之末,但是咱们毕竟还要指望着他们熄灭业火呢,”
“把这些鲛族都杀了,对阴司也没什么好处吧?”
他周围的鬼修自然也想到了这层,暗自点头,却没有出声应和。
鬼王的决定,哪容得他们置喙。
芙澜面沉似水,她道:“泰山王,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要彻底与我鲛族为敌么?”
泰山王竟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你鲛族算什么东西!”
“之所以让你们继续在阴司生存,也不过是利用你们熄灭业火!你们还真把自己当做玩意儿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死了的你们比活着的你们更有用,那。。。。。。”
他声音拉长,像是在恶意磋磨芙澜等人的心理:“你们还存在的必要么?”
“或者说,还有人会保着你们么?”
“哈哈哈!”
阵法已成,六只模样各异的凶兽分立大殿甲丙戊庚等六个方位,阵法之内阴气如泥沼不起半点波澜,受到禁锢的不只是环境中的阴气,还有他们的魂力!
这是彻底剥削了他们反抗的能力。
现在感受到威胁的不只是鲛族,其余八殿弟子也是瑟瑟发抖,绞尽脑汁思考着逃脱之法。
此战说是泰山王针对鲛族专门布下的大阵,可谁又知道他们不会是被殃及的池鱼?
泰山王的确在接到战帖时就已在整个大殿、道场与擂台上刻画阵纹,他将阵法的根基与陇釜山下阴脉勾连起来,一旦引动,便是六罗在此一时都逃脱不得。
当然,这阵法一旦催动,陇釜山下阴脉将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百年之内,山中阴气的浓郁程度怕是都要受到影响。
可泰山王舍得!
为了六罗之位,不过是一大型阴脉而已,算得了什么!
“鬼王大人,”
有一位八殿弟子忍不住出声询问:“您刚才说鲛族死了比活着更有用,这话的意思是。。。。。。”
泰山王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不过他一张脸隐没在阴雾之中,众人只能从上扬的声音中听出几分这位鬼王的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