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荇的胃本来就不太好。
读高中的时候,她为了能考上一个远离家乡的好大学,悬梁刺股、废寝忘食,经常不定时吃饭。当时年纪小,总觉得身体好着呢,偶尔胃疼也不当回事,可高考完之后她犯了一次严重的胃病,疼到胃痉挛送了医院,她才明白这几年损失了什么。
上了大学之后,她再也不敢了,准时三餐,生冷麻辣都不敢尝试太多,胃疼的毛病这才慢慢好转。
今天的晚餐一等等了一个多小时,早就被养刁了的胃就冷不定地摆了她一道。
南荇捂住了胃,咬紧了牙关,想要努力撑一撑。可惜,疼痛来得太快太猛,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逸出了几丝抽气声。
“啪”的一声,灯亮了。
霍宁辞半撑起胳膊看着她:“怎么了?”
南荇有点想哭,她怎么这么倒霉?只不过想找个理由搪塞,顺顺利利地把这个同床共枕的晚上度过去,怎么就犯了胃病了?
“没什么……我吃点药就好了……我去客房睡……别……别吵到你……”她试图从床上坐起来。
霍宁辞按住了她的肩膀:“别动,药在哪里?”
南荇说不出话来,指了指床头柜。
霍宁辞单手一撑越过了她,打开了抽屉。抽屉里整整齐齐地被分成了几个小格子,放了各种小玩意儿,角落里的一格放了几盒常用药。
他拿出了一板金奥康:“这个?”
南荇点了点头。
霍宁辞去接了杯水,扶起南荇把药吞了,又问:“要不要叫医生?”
南荇胡乱摇头,用拳头顶着胃,蜷缩成了一团,再也没力气讲话了。
刚才还白里透粉的脸颊变得惨白,纤长浓密的眼睫上挂着几颗泪珠,几绺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脸颊上,不知道是被泪水还是汗水打湿了,楚楚可怜。
霍宁辞的心一软,重新躺回了床上,关了灯,把浑身僵硬的人搂进了怀里:“别哭。”
南荇带着哭腔“嗯”了一声,却依然止不住低低的啜泣从齿缝中溢出,她疼得有点迷糊了,忘了对肢体接触本能的不适,往后缩了缩,想要从那宽阔的胸膛中汲取一点力量。
霍宁辞把下巴扣在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环住,又把手放在了她的胃部,一点一点地揉着。
手掌很大,掌心宽厚且温暖。
仿佛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中找到了指引它的那一抹亮光。
南荇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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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南荇偷偷睁开眼,确定霍宁辞已经不在床上了,这才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