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从袖中拿出香露瓷瓶,“听我丫鬟说,这香露是你借给我救急用的。”
“周姑娘若是喜欢,香露便赠予你。今夜这舞让时怜大饱眼福,就当时怜为周姑娘的舞折服,献上的小玩意。”乔时怜起身对她说着。
这话亦是发自肺腑,乔时怜作为闺阁女子,琴棋书画自是习有,唯独这舞,她喜静又面薄,便是习了也不敢于众人眼前展露身姿。但她仍旧打心底喜欢这绝伦舞姿,也欣赏这般明艳女子。
乔时怜想,前世若非因为方杳杳,她定会与周姝结识。
周姝生在武将世家的侯府,她自小活得潇洒随性,不拘俗礼。时下女子流行端庄温婉之风,她却与之格格不入。比起笼中雀,她更像是漠上鹰,这也是乔时怜为之动容生羡的缘由之一。
周姝摇摇头,“我还没能谢乔姑娘相助之情,乔姑娘还赠礼予我,姝怎敢当?”
乔时怜捏着周姝的手,把香露推却,“这香露是我自己闲时所制,又不是金贵之物,既是相助了你,它便是与你有缘,送给你再合适不过。周姑娘莫要再推辞了,若想要谢我,下次有这样的献舞眼福,可要叫上我。”
“好。”周姝非为忸怩之人,乔时怜将话说至此,她也不再拒绝。
此番周姝亦在近距离打量着乔时怜,她自己虽美,但乔时怜的气质却与她截然不同。
那般温婉自若、纯粹无瑕,恍若经由人间雕琢,近乎完美的面容,她很难不生出想要与之亲近的感觉。这是在那些刻意迎合时人追崇之风的女子身上,她所见不到的。
她从前只知乔时怜是相府与太子捧在手心的至宝,是盛宠之下生得极美的花,今此看来,她也忍不住想要驻足花下。
世人皆爱美,她亦如此。
掌中的香露瓷瓶握得发热,周姝心头一动,“我以后唤你时怜可好?”
乔时怜微怔,但见周姝眼底饱含的期待,知其已将她视为友。
她抿开一抹笑,“阿姝?”
“甚好!我很喜欢!”周姝笑得眉眼如月,面带欢欣。
随后她从自己香囊里取出一银铃,“这是从我舞铃取下的,也算是信物。时怜要是想看舞,可以随时带着这银铃来侯府,我跳给你看。”
乔时怜摩挲着银铃的纹路,心头一暖,“这是阿姝的终生观舞凭证?”
“没错!”周姝朗声应着。
二女一见如故,惺惺相惜。此后相谈甚欢,乔时怜不免觉得恍惚,原来一步之差便是这般不一样的结局。
直至周家丫鬟提醒着周姝回府时辰,周姝才依依不舍道了别。
宴席早已无人,乔时清中途似有急事,被催促之时见妹妹仍与周姝叙话,兴致正高,迫切之下他只得吩咐完秋英后先行离去。
却不想夜雨倾至,秋英执伞与乔时怜到别院外时,只听马声嘶鸣,不远处的马儿似是受了惊。
接而马车一头栽进了山间泥沼里,车身轰然翻倒,溅起雨水四起。
乔时怜顿住步。若没看错,那是她家的马车。
而不远处,唯剩了苏家马车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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