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愈加生气,几欲爆发:“去什么?去给老族长献祭吗?阿娘,他已经晕了十年了,这十年里去了多少姑娘,又有谁能真的回来,去了那里,您就再也见不到我了!难道这么多年您还没明白吗!所谓献祭只是一个幌子!他们定然在谋划些别的!”
“啪——”
是格外响亮的巴掌声。
“平日里真是惯坏你了卓雅,前几日违反族规带了人回来不说,如今还敢编排老族长!你莫不是失心疯了!”
随后是一片死寂。
半刻之后,有人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碗汤药,正是卓雅。
她左脸上是一片红印,像是未曾方才的争执中受到影响一般,避开了云挽月的眼神:“姑娘醒了。”
云挽月从善如流全当未曾看见那清晰红印:“还多亏了你卓雅,若不是你,我可能就要冻死在那山上了。”
卓雅坐在床边,将药碗递过去:“诶呀,我哪能见死不救,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唤什么名字呀,生得怪好看的。”
云挽月垂下眼眸:“不若唤我月牙。”
“月牙,名字真好听,你是从哪里来的?”
这话说出,结合此前他们对话,云挽月明了,他们应是极排外的,或者说他们之间各有联系,互相都相识,这样一来,伪装成他们中的一员便不成立了。
云挽月一本正经胡诌:“我自江城来,江城犯了灾,家中生意尽数崩盘,长辈也在灾祸中离去,我本只是为了求个活路,却不曾想被人骗了去,竟送到了这山里。”
配合着她极其苍白的面容,这话的可信度又增加了一二。
果不其然,卓雅完全共情,挨得云挽月更近了些:“月牙,你,你真的,好可怜!”
云挽月轻轻抬眸,正对上卓雅格外清澈的眼眸,心里终于衍生出些愧疚。
该说不说,这人,是真的好骗。
她咳了咳,回以同样真诚的眼神:“卓雅,你们的穿着,发饰,都与我们那不同,我好像,好像也从未见过……”
“啊你是外面来的,不知道也正常,我们氏族常年隐居山林,传言我们是神族后裔,族里那些人就格外忌讳外族人,生怕通婚扰乱了血脉。”
说到这,她格外忿忿:“其实我真觉得我们跟你们没什么不同,这深山里常年积雪,真的很冷,我很想出去看看。”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云挽月将药碗中的药一饮而尽,随后自然握住卓雅的手:“若我能找到回家的路,定会带你出去瞧瞧。只是神族血脉……”
她腼腆笑开:“我还未曾听过这样玄乎的事情,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卓雅摆摆手:“我觉得这就是胡诌,我长这么大,就没听说有谁不同的,不过听我父母说,很多年前有人曾突然长出了角,那角是银白色的,晶莹剔透,坚不可摧,那人长出了这角,活了有三百年。
“自那人之后,陆陆续续有人有了变化,有的人血变成了银白色,有的人皮肤长出了白色的毛,这些人无疑都活了很久,这一脉也从无名小卒成了族长一脉,不过我又没见过,谁知道真假?”
角,血液,皮肤。
这几个词格外熟悉,几乎要与裴长渊那方重合。
她耐着性子:“啊这样神奇吗?确实若是没有见过,真的很难相信,不过卓雅你都没见过,这第一个出现的人,得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呀?”
卓雅看着云挽月格外求知的眼眸,也跟着来了兴致。
“嘿,你还别说,我还因为这个事去问了不少人,还真的问出来了,据说那第一个长角的人,是八百年前呢。你说八百年前的事,一代代传下来,哪里还有几分真?”
八百年,裴长渊被关在那里,也是正好,八百年。
“而且据说现在的族长一脉从前地位很低的,就是因为那个长了角的人,氏族又看重血脉,直接提了那人做族长,从此便水涨船高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族才排外的。”
族长一脉……看卓雅神色,是不知道裴长渊一事的,关于裴长渊的事,于他们而言应是属于辛秘,少有人得知,所以带走裴长渊的人,也一定是他们自己人,便是——
所谓的族长一脉。
此时门又被打开,是在山上时跟着卓雅的少年,他神色不明,看着云挽月的眼神充斥着敌意。
“你一个外来人,打听这些做什么?”
一时间卓雅也跟着一愣,看着云挽月的眼眸也跟着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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