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月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再次醒来时,脑袋终于没有那么晕,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只是依旧很饿。
她刚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对极浅的眼眸,许是精神终于富足了些,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跟人对视。
裴长渊戳了戳云挽月的脸:“你好特别,我抱着你,能睡着。”
云挽月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在两个人的姿势实在是不对劲,她是怎么落到人怀里去的?
她正要起身,又被人轻巧按在怀里,那人又接着问:“你唤什么名字?”
不知为何,她有些紧张,就好像这是真的初见一样,她甚至忘记把脸上的手拂开。
“云挽月。云朵的云,月亮的月。”
这句话仿佛与那句“南海长渊万里的长渊相重合”。让云挽月心跳逐渐加速,不知是因为终于反应过来这姿势真的很亲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云挽月三个字在裴长渊心里滚了又滚,荡起一片莫名的情绪,他有些迷茫,因为此刻心脏疼得厉害,他下意识将云挽月的手放置在自己心脏的地方。
他说的话也几乎顺从本能:“云挽月?挽月……”
“月月。”
云挽月心口一滞:“裴长渊,你想起来了?”
裴长渊摇摇头,随后环着云挽月稍稍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进一步拉进,他稍稍停顿,然后将自己的头埋在云挽月的颈窝。
那一瞬,心脏的钝痛有了一刻的缓解。
他忍不住出声:“疼是因为月月,不疼是因为你,你好特别。”
“你好特别”这四个字,今天是第二次出现。
云挽月面上绯红想要逃开,但即便这人已经不记得,也依然是裴长渊,抱着她的时候从来不给退路。
她只好躺平,思绪跟着飘远:“哪里疼?”
“这里疼。”她的手还放在他胸前。
云挽月的指尖正落在这人肋骨的间隙,心脏的跳动将指尖震得颤了颤,连带着自己的心跳都好像跟着同频。
她下意识吞咽:“你心跳很快。”
裴长渊闷闷的声音跟着响起:“是因为你,云挽月。”
云挽月面上更热,她其实知道裴长渊只是根据自己的反应进行平铺直叙,可当那声云挽月落下时,她心跳已经快过了裴长渊。
因为那是事实,不是情话。
裴长渊稍稍分开些距离,眉头紧紧皱起:“你心跳更快了,是不是病了。”
说罢便要伸手去感受。
云挽月:!!
她立时将人的手握住,怕阻止不够,还用了两只手:“不行!”
裴长渊眉头皱地更深了:“你刚发完烧,现在心跳又很快,万一心脏坏了,你可能马上就会死。”
他潜意识告诉他,如果这个人死了,他会很难受,这是一件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云挽月想要扶额:“我心脏没事,真的没事,现在吃嘛嘛香,干啥啥行。”
说完便趁裴长渊力道松开的间隙起身动弹一二证明自己,当然也是为了合理逃离这过于亲密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