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月不着痕迹上前挽住月季的隔壁:“原是如此,挽月学了不少口诀呢,只是术士一门实在是天赋不足,努力也够不上,这入梦的口诀我便从未听过。”
难得的温情让月季没有考虑很多,她拍了拍云挽月:“这怎么会?江姐姐的法术一骑绝尘,你是她的女儿,只是还未曾顿悟,顿悟之后定能一日千里,这入梦的口诀也不是什么稀奇物件,便是……”
云挽月凝神将这口诀死死记在心里,在月季还没说完时借势抽出自己的手将月季推开,在众人还未曾反应过来时直接推门而入,只一瞬,众人眼前只剩下重新关上的门,再无其他。
月季心口一滞,就要上前:“挽月你这是做什么!”
一旁的黎清桦及时将人拦住:“她已经进去了。”
月季音量陡然上升:“这是能闹着玩的吗?她知不知道,如果没有把人带回来,她就跟人一起长眠了!”
黎清桦看着关上的门:“想来就是知道了,她也会去的。”
“你们是不是早就察觉到端倪,为什么不提醒我!”
展蔺席地而坐,闭目养神:“因为这是她的选择,我们没有权利阻止。”
想来也只有云挽月,才能在此刻有近身裴长渊的机会,他们其实是一样的人。
——
房间内是一片刺眼的白光,想来这便是月季说的,裴长渊的妖力。白光由床上的人为中心向四周蔓延,没有漏点任何一个可以落脚的空隙,床上的人仍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模样,鲜血从床上蜿蜒而下,在床边汇聚成一滩,血腥味极重。
这画面极富冲击力,让云挽月心口一滞,外面的人将他视作湖水猛兽,其实里面的人是这样的脆弱,这无数环绕着的妖力,不过是他想要保护自己下意识的行为,因为处于中心的他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
他不是不好,他只是对所有人都有戒备。
云挽月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白光里。
预想中的攻击与疼痛没有到来,她轻轻睁开眼,四周的白光将她包围着,出乎意料的暖,暖到她眼眶都有些发红。
云挽月吸了吸鼻子,顾不得其他急急走向前,旁边是散开的药箱,想来是别人要给他治伤时,猛然爆发的妖力让人来不及带走。
她集中精神,坐在床边,将裴长渊身上散乱的衣服拨开,一心一意处理着伤口,只是伤口过于多了,大多分布在背部,她只好将人扶起来,正面将人环抱支撑着体重,从背后将还在渗血的伤口处理干净,再洒下药粉,用纱布环绕。
做完这一切,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云挽月有些脱力,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抬手时才发觉她环抱的人其实没有穿衣服。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她视线立即飘忽着,只是床只有这么一点大,不管飘到哪里,都有一片肉色映入视野,方才处理伤口的手感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来,她禁不住面色一红。
总觉得,温度上升了不少,嗯,一定是裴长渊的妖力太暖了,才让她觉得热。
云挽月想了想视线往上,双手扶着人想要将人在床上安置完好,却在下一刻视线倒转,她能看清时已经被死死压在床上,而始作俑者的手臂整压在她腰上,不容一点拒绝。
云挽月懵了:“裴长渊?”
没有回应,她想要动一动手,又被压下来的力道压下,甚至这人还凑在她脖颈处蹭了蹭。
云挽月:……
总觉得,被人占便宜了,但是人又没醒。
脖颈上的触感几乎剥夺了她所有感官,云挽月禁不住闭了闭眼:“裴长渊!你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没有人睡着了还耍流氓的!
又实实在在没有回应。云挽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腰上,脖子上,和来自一旁不容忽视的温度。
她晃了晃头,把脑子里所有奇怪的想法全部摇出去,努力找到刚才记住的入梦口诀,在将要念之前忍不住出声。
“裴长渊,这一次你就听话一些,乖乖被我带回来就好,我从码头跑回来,一个人!回来又费心费力跟外面的人打交道,刚才还一直帮你包扎伤口,我一个摆烂人真的很少有这么累的时候,你知不知道。
“你最好识趣一些,乖乖被我带回来,不要让我再辛苦了,不然等你醒来,我就要跟你生三天的气,吃好吃的还不带你。”
所以,一定要醒来啊,裴长渊。
云挽月默念口诀,随着口诀的落下,她眼皮逐渐加重,在即将闭上眼的那一刻,她的手稍稍迟疑,最终落在放在腰上的手上,轻轻捏住了小拇指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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