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件事发生得突然,她潜意识里便觉得此处只有她与反派和男女主,四个人是外来的,其他都是一叶枫原本空间内便存在的。
可若是男女主进得来,那么别人自然也能进得来,若是进来的这人比她和反派还来得早,他拿了别人的身份,顶着别人的脸,伪装得当,不会有任何人察觉。
他早早拿了灵髓,甚至进一步布局将少部分灵髓放在她身上,促使一叶枫被动寻找灵髓,将她和反派吸纳了进来。
或者说,只有她,他想困住的人,只有她。
因为只有她喜欢桃花糕,近些日子时常派人去南街买,云家在临城是数一数二的门户,稍作打听便可知晓她的动向和喜好。
可是,为什么是她啊?
她初来乍到,即便是原主,也只是个会用毒的大小姐,这个局却不是一般的大。
视线错开,在裴长渊的收割之下,黑衣人数量逐渐减少,血腥味随之弥漫,几乎刺鼻。
那方一直看着云挽月的人启唇:“退。”
黑衣人便训练有素,迅速退去。展蔺几乎站不住脚,身形摇摇欲坠,黎清桦立时上前将人扶过来,卧在一叶枫之下。
此时几人才发觉,黑衣人被分为了两波,一波去追楚灵,而剩下的人不似离去的人那般看似团结,实则各有首领,他们在攻击间极有默契,且只听一人调遣。
裴长渊飞身将云挽月从树上接下落在地上,随后错开半步在云挽月身前,是一个绝对保护的姿态。
血腥味太重,云挽月不自觉退后半步:“这位兄弟,请问我跟你有什么仇怨在啊,竟然让你废这么大的功夫为我设局。”
听到这话,那人笑出了声,这声音不似他的剑,听着竟有些病弱。
“传言云家大小姐心思单纯,除了喜欢制毒之外便只对生得好看的美人有一两分兴趣,如今看来却不尽然,这不是,聪明得紧。”
云挽月摸了摸鼻子,心思单纯属实是委婉了些,原主的记忆她也不是没有,简单来说就是没什么脑子,甚至有些嚣张跋扈。
她努力挽回形象:“那都是世人传言,未曾了解之前不过世人三言两语,比如你,没有调查我之前,能想到我喜欢吃桃花糕吗?”
“哈哈哈!”那人笑得更爽朗了。
“云小姐实在是有趣,你不是问我为何设下这么大的局吗?云小姐,若我说在下心悦云小姐,思之若狂,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讲云小姐带走,你是信,还是不信?”
云挽月:震惊。jpg。
啊这,这这这,你要说不信,这种事情本来也是人家主观的事情,她要不信,人家也可以硬说是真的,你要说信,就,就也太扯了些。毕竟这个人她从没见过啊,对面不识啊兄弟。
哪来的喜欢啊!
这人话音刚落,裴长渊便手执白骨立时上前,架势比之前强硬数倍。
云挽月:!现在不是打的时候啊喂!
她连忙把人的手拉住,拉住之后又觉得不对,她一脸狐疑:“不是,他说喜欢我,你急什么?”
裴长渊极浅的眼眸压过来,原是没有表情的面容在对上云挽月时又带上那温和的笑。
“没有急。”
云挽月看着他握着白骨的手上青筋格外明显,沉默了一瞬,随后晃了晃头将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法摇干净,回到正题。
她重新看向远处那人:“公子的心意我知晓了,只是奇怪得很,今天是我与公子的第一次见面,公子就对我情根深种了,想来公子的喜欢也并不是多么珍贵。”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就连黎清桦都忍不住在给展蔺包扎的间隙把视线投过来,正看见云挽月言笑晏晏,没事人的模样。
云姑娘,就,能言善辩。
“哈哈哈哈哈,有点意思,云小姐不知我姓名,但在这一叶枫内小姐的所作所为我可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何教人不欢喜。”
云挽月摸了摸自己的手,极力控制才将自己的表情控制住。
好油,十桶洗洁精都去不掉的油。
“竟是这样,可见公子设局把我诓进来时对我还不曾有别的心思,这可就是悖论了。我想想,公子身侧的人是公子的人,追楚灵的人是放在楚家的人,你们同出一脉,又各有目的,人多又等级森严,不知公子出自哪门哪派?”
啊,在这种脚趾扣地的氛围中她还能保持冷静找到漏洞,真不愧是她。
这话一出,那人也不再插科打诨,他声音一冷,不带情绪:“那也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
猎物是没有资格知道猎人是谁,猎人又是为何捕猎。
云挽月收了神色,这就是,谈不拢了。
她不着痕迹地往裴长渊身侧挪了两步,放低声量:“活捉那个人,你有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