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华山三个头领都被史进说的有些羞臊。
朱武红着脸道:“哥哥说的是,若非迫不得已,我等也不愿劫掠寻常百姓。不知哥哥有何好去处?”
史进笑道:“我听得山东有八百里水泊,港汊多杂,水路难辨,中间梁山形势险恶。若在那里占山为王,慢说三五千官兵,便是有三五万官兵也可从容抵敌。”
陈达瞪着眼道:“真有这般好去处?”
朱武点头道:“山东确实有八百里水泊,乃黄河决口所致,不过只怕有江湖同道在那里安营扎寨了吧?”
吴用诱阮氏三雄劫生辰纲时,阮小二曾说他们一年多不去梁山打鱼,现在距离晁盖等人劫生辰纲还有近两年时间,此时过去,或许能抢在王伦之前也说不来。
史进来的路上想了很多,闻言笑道:“不曾听闻那里有人扎寨,便是那里有豪杰把住了,在山东再寻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也不难。山东河北官兵久不经战事,莫说攻打山寨,便是在山下撞着了,都是望风而逃。我们在那里杀贪官除劣绅,大碗吃酒,大块吃肉,才是好汉的行径。”
听得史进这般打算,朱武马上抱拳道:“哥哥高义,小弟拜服,愿随哥哥鞍前马后,还请哥哥携带。”
他并无甚本事,只是学过一些兵书,通晓兵法谋略,和陈达、杨春三人累被官司逼迫,不得不上山落草。
虽是被陈达、杨春奉为大头领,但因自身武艺低微,也压不住陈达,所以才有那日陈达带人下山去史家村借道被捉的事情。
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
号令不严,能不被官府抓去砍头便是侥幸了,何谈出路。
过去他觉得史进虽是义气,但却有些鲁莽。不想居然还有这般见识,加上史进的武艺、为人,跟着史进无疑要比在少华山有出路。
“我也跟哥哥走。”
陈达却是没多想,自打史进捉了他,又为义气上放了他,他就对史进十分钦服。
现在史进要落草,两个人可以做一道了,他自然要跟着。
杨春看朱武和陈达都要走,自思一个人留下也难抵敌官兵,拱手道:“请哥哥携带。”
史进看少华山三人都愿跟着他走,也是大喜,搂着三人笑道:“好,那我等四人便一起去山东替天行道,让天下都知道我们的威名。”
“替天行道?好,那我等今后便跟着哥哥做个替天行道的好汉。”
朱武被官司逼迫落草,除了挣扎求生,便茫然度日。
听得替天行道这四个字,顿时豁然开朗,精气神都猛然提高了许多。
陈达、杨春看一向少了些豪气的朱武突然换了个人似的,也有些诧异。
不过他们心思简单,只是为四人聚义高兴。
“请哥哥上座,让孩儿们来拜见。”
商议好了去向,朱武又旧话重提。
史进转身看着聚义厅中的众人,笑道:“今夜休分大小,大伙把山寨所有牛羊都放翻了,我等就在这厅前一起吃酒赏月。大碗吃酒,大口吃肉,不负了这中秋佳节。”
“好,都听哥哥的。孩儿们去把山上的牛羊猪、鸡鸭鹅都杀了,只留下马匹就好。”
朱武第一个响应,众人都要去山东了,这些家畜也带不走,一发吃了便是。
“好。”
“好。”
少华山一众小头目听得可以饱餐一顿,也都轰天价叫起好来。
消息传到外面,又是一阵叫好声。
他们虽然是占山为王,但是日子过得也不宽裕,这等奢侈日子还是第一次过。
很快,山寨就响起一阵阵动物临死的悲鸣,凄厉的惨叫惊的少华山上的动物纷纷窜向远处。
小喽啰们却是兴奋不已,史大官人一上山,大伙便有好日子过了。
“有啥好想的,跟着史进哥哥走便是。有史进哥哥做头,这大碗吃酒、大块吃肉的日子刚刚开始。”
“三个头领都要跟着史大官人走,我等留在这里,又有谁能抵挡官兵?”
“朱武头领都觉得跟着史大官人好,俺们还能比他聪明?”
“去山东,中间要过很多州府,万一被官兵围住了,怎生是好?”
“华阴县的两个都头也只是一人一刀就被陈头领和杨头领砍了,更不消说还有更厉害的史大官人,有甚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