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一动不动,正专心偷听他们讲话。
赵濒临心想,我真该把这模样录下来,明天亲自放给江问看。看看自己这德行,估计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收回视线,赵濒临直乐,语气嘲讽:“他喝多了,这会儿一直嚷着要见你。我怎么劝都劝不动,他说你不来,他就要自寻短见,去外滩跳江了。”
逢宁:“……跳江?”
“真的,没骗你。”
又说了几句,赵濒临哎了一声,“行,那我把电话给江问了啊。”
逢宁还算是温和,喊了两声他的名字,“江问?”
听见她的声音,江问把手机攥紧,头脑空空,一片白。
逢宁安静了一会,声音带着浓重的困倦:“你要见我?”
“逢宁。”江问眼神涣散,开口,“我…”
不知是不是电话的原因,他的声音有点失真。房间里黑漆漆,周围沉寂,逢宁脑子还是懵的,随手把台灯拧开。
乍然跳动的光线让眼睛有点不适应,微眯了一下,逢宁靠坐起来一点,“你怎么了?”
“在喝酒。”
“我知道啊,喝多了?”逢宁说,“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江问抓起杯子,又灌了一口酒。皱眉,抿唇,“没喝多,你睡吧,赵濒临故意整我的。”
他语气冷静,说话连贯有逻辑,一点都不像是刚刚醉酒的模样。
赵濒临在旁边一点一点瞪大眼睛,压低声音骂:“江问你这个崽种,你这个怂货,操了你奶奶个鸡腿,什么事儿就让兄弟背锅。”
…
一共和她就说了三句话。
电话挂断,江问仍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他安静看着手机上的通话显示,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整个人都好像定在了那儿。
赵濒临看了半天,突然瞧着有点不对劲:“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江问恹恹,撑着桌沿站起来,“走吧。”
结完账,他们出了pan。赵濒临去车库把车开出来。
江问立在路边,正在抽烟,手臂垂在身侧,手间夹着根烟。
他按了一下喇叭。
赵濒临:“怎么着,送你回去?”
江问酒已经醒了大半。他上车,把烟盒往旁边扔,系安全带,“你家今天有人?”
“有人我还能来接你?”
江问哦了一声,“我今天去你家吧。”
“去我家?”赵濒临打方向盘,奇怪地看他一眼,“为什么?”
江问:“不想一个人待着。”
市区的夜晚不算喧嚣,江问闭着眼,靠在座位上,突然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觉得我和她,还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