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软站不住了,就蹲下来。
江问无措地伸手,想碰她,又不敢。笨拙地拍她的背。
她不停催吐,吐到后来,喉道微微痉挛,什么都吐不出来了。逢宁大着舌头苦笑,“唉,果然,女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她勉力起身,却往后倒。
江问垂首,下意识用胳膊箍住她的腰,防止她继续往下滑。
逢宁已经完全没力气,恹恹地任由江问抱在怀里。
一团朦胧中,他的衣衫凌乱,眼睛里全是慌张。即使意识不清,依然能感受到那失控的力道。
“喂,你抱我抱的好用力…”逢宁整个身体都微微止不住地发抖,还在笑。
她失去意识前,听到有人在耳边,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
夜晚降温降得厉害,马路上风大。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急吼吼拉开车门,把司机师傅吓了一跳,“怎么了?”
赵濒临喊:“去医院!”
“你别激动小伙子。”逢宁冒着浓烈的酒气,司机师傅闻到味,打下计表器,“喝了多少这是?”
逢宁衣领已经被酒液打湿大半,唇薄苍白,脆弱地让人心惊。
赵濒临坐在车上,扭头看向后座。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她被人用手臂紧揽着,贴在胸口。
视线移到江问脸上,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默默地转头,看向窗外。
江玉韵赶到医院已经很晚。
几个小崽子并排坐在外面,各个都是一脸沮丧样,负罪感全写脸上了。
看到她来,赵濒临有些慌乱地站起来,喊了声姐。
江玉韵心一沉,“发生什么了?小问呢。”
郗高原一脸欲哭无泪,讲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
“谁他妈的欺负到我弟头上来了,哪个酒吧?”
江玉韵简直气到爆炸,咬一咬牙,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帮我查几个人,我明天不把那几个混混一窝端了老娘就不姓江!”
见她发飙,几个保镖安安静静,无人敢开腔。
打完电话,把手机递给助理,江玉韵平复了一下呼吸,“你们那个同学怎么样,没事了吧?”
赵濒临摇摇头,紧张道:“洗胃了,还在里面躺着。”
站在病房门口,江玉韵微微侧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自家弟弟坐在床边,前倾身子,抱着极大的耐心,用湿毛巾帮别人擦手,从指关节擦到手背。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说了什么。
江问迁就她的高度,额前的发滑下来,含胸凑近了听她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