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千阑赫然一怔:“方伯?”
“怎了?”那几人笑道,他们只道许仙尊不可能不知道圣君就是方伯,又玩笑几句,便各自散去。
许千阑当真不知道,他们昨日在房间里……几乎没有太多时间闲聊,是说了一些话,但都是床上的话,没有说到这上面来。
他震惊看着身边人:“所以,到来的方伯,是你假扮的?”
“额……”江暮思量着,先前是觉得放不下面子,不想以真身过来,现在这个介怀没有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来解释。
许千阑倒是没质问他为何要假扮他人,只又问:“从方伯来的那一天,你就一直在这里了,没有回去过?”
“没有。”
“!!”许千阑大惊,“那微明宗……”
“你不必担心微明宗那边,我用了一个大头娃娃放在房间,他能够模仿我的声音简单说上几句话,如无意外,不会被发现的。”
“娃娃……”许千阑愕然呆立。
所以,那个让他忧,让他喜的,只是个大头娃娃?
他后退几步,险些没站住,踉跄扶着身后椅子。
“我非有意骗你,你……别生气。”江暮这话有点心虚,就是有意骗他的。
“我没生气,只是……”许千阑转过脸,揉了几下脸颊,还是不能平静,所以,拒绝他的不是师叔,是个大头娃娃,而……说过也思念他,说再见时他们就更近一步的,也不是师叔,是个……大头娃娃!
师叔没有说过他们更近一步。
那……他又羞又恼,可昨日自己的举动已经是把二人当成了一对的啊,他主动揽着师叔,在戍望面前宣誓主权,在床上……
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是一对啊。
全都是他自己以为的。
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们是已然有过多次的肌肤之亲,但那是为结连心契而必须要做的,师叔可没说过次数完成后他们还有关系,被困入那阵法之中时,生死一瞬,知道谁是最为不舍的人,更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只是羞言于表,好不容易在一门之隔后表述了思念之意,还经历了一场波折,让他伤心了几许,又欢喜几许。
然后,这诉说的心意师叔是完全没有听到的。
“如果你没生气,那你怎么了?”江暮在他身后问。
“我……没事,我真没事。”他红透了脸,不敢回头看,咬咬牙跑了出去。
他的勇气都用完了,不敢说为何恼为何羞,还哪里敢再将这情愫细细道来。
他在殿外漫步,轻声叹了一口气,揪着衣襟,徘徊了好久,还是不敢说。
殿内江暮看着他的背影,看他走过来走过去,看了许久,还是不明白。
这一晚,千阑又恢复了之前有一点怕,有一点委屈的样子,只是那小声叨咕的习惯没有了,有一点温顺,可不再主动大胆。
虽不再主动,但异常乖巧,让人十分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