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尸体在消散前变成了岛主的样子,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一定不寻常。
这下,他们打定主意,要禀报给师尊了。
众人虽有异议,但还是给了岛主面子,左不过再吃一顿饭,又没损失,只是这岛主品行实在不敢恭维,名不副实,他们个个暗道,以后可是少与这种人来往。
离晚上婚宴还有些时候,三个徒弟连忙把他们师尊和师叔祖请回房,你一句我一句将昨晚之事跟他们讲了。
“女子变成了岛主的模样,然后消失了?”他们讲得太乱,闹腾了好一会儿,许千阑耐心等他们说完了,把重点挑了出来,“尸体消散时岛主可能不在场。”
“对,就是这样!”
“不在场,无法做到以灵力消散尸体。”许千阑先下此定论。
“是啊。”这也是他们疑惑的地方。
“可是尸体也不能提前定下某个时刻来消散。”
“是啊,这是最奇怪的地方,不知道岛主怎么把尸体弄没的。”
方芜想了想,又捻一捻手指,那点红砂还没掉:“难道还是跟我碰了尸体有关?”
“那岛主又怎会如此淡然说是自己消散的?”江暮看了一眼那点红砂。
方芜正好看向他,顺着他的目光,视线落回在自己手指上,若有所思,凑近闻了一闻,这一点红色味道已经太淡,但没有朱砂的气息,至于是不是血,不能肯定。
虽然师叔祖是凡人,但上回在方家,她看得出他知道很多,能被微明宗奉为长辈,如此恭敬,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此时师叔祖多看了一下,她就觉得是意有所指,又闻了一下手指。
“是血。”江暮打消了她的怀疑,直接给她肯定回复。
她错愕抬头:“这么说,新娘是被害的?”
“现在不好说,你要不要回去再洗洗手?”
“是。”这血沾在手上的确晦气,她想立马洗干净,而且也听出了师叔祖可能有话要单独对师尊说,临走时把另两位也拉走了。
许千阑也是满心疑惑,待他们走后,立马道:“眉间血,有可能是血封阵,这是专门用在个人身上的阵法,小而精细,是为压住躯体中被施上的强大术法,以防止外溢。”
“是血封阵。”江暮点头。
“那就是说,死者身上有被施加的术法,她死后亦能变幻样貌,大抵是这术法产生的,新娘是被害的,岛主今晚还要娶妻,他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今晚这一位会不会也有危险?”
江暮笑了笑,将他拉到身边坐下:“千阑,血封阵会不会很难发现?”
“不难啊,这不是很高深的术法,它以血封住灵台,这血浸到躯体中,与躯体中的血融合,使躯体周围会有血气,灵力强一些的修者都能察觉……”他说到此骤然顿住,“我没发现。”
他沉闷地趴在桌边,怎么连这个都没发现呢,也太笨了,即便现在有心再去探探也不成了,那尸体已经没了。
“你别懊恼啊。”江暮俯身,轻拉他的胳膊,“在场的都是修者,也全都没发现啊。”
“对啊。”许千阑枕着胳膊,侧头,表情和缓了一下,须臾后却又气闷,“那说明我们都是笨蛋。”
“不是,是因为本来就没血气。”
“什么?”身边人连忙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