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两个弟子便要起身,而凌鲲鹏筷子将他们手一敲,“没礼貌,吃完了还不走?”
两人又改口:“哦哦,那我们还是回住处吧。”
“嗯……也行,来人,送他们回去。”
几名弟子拿着伞,前方带路,凌鲲鹏与小君小方走在后面,小君小方窃窃私语:“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回去的路,还用他们带吗?”
“是怕雨太大我们看不清路吧,还挺细心。”
凌鲲鹏笑道:“可不是么,他们真是热情。”
另一边,江暮与许千阑从坟冢处出来,走来走去,又绕到了那祠堂,许千阑道:“宝器宗主说了,我的剑与那铜兽今晚若还是分不开,他就把他的铜兽割了。”
江暮站在那祠堂外,静静看着铜兽,微微出神,过了须臾方回话:“回头送你一把好剑。”
“啊?”
院外有风吹过,晃动庭中树叶,他凛然一抬眼,蹙了蹙眉:“那阵法被人动了。”
只有言小白还留在坟冢,他该不会是听说那棵树是阵法,给拔了吧?
阵法不可妄动,身为宗门弟子竟连这个都不懂么?
“什么?”这声音太小,许千阑没听清。
“没什么,这祠堂里有他们的牌位,你说什么阵法之源,会不会在这里?”
许千阑的目光扫过这些牌位,蓦地想起昨晚进来时听到一些骨碌碌的声音,那会不会是……头颅在滚动吧?
他想仔细看看,俯身正盯着陈杨的牌位,而江暮忽地打了个喷嚏,撞到他的手,那牌位哗啦一倒,一个碰一个,没一会儿倒了一片。
“……”
“我不是有意的。”江暮眨着眼睛,委委屈屈道。
“算了,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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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千阑正说着,忽而,四周传来叮叮咚咚响动,他惊愕回眼,只见那撞倒的牌位,竟然一个个动了起来,相互碰撞着,在那案牍上盘旋,若被什么诡异地控制着。
他连忙施灵决,然而,灵决从手上挥出,却转瞬既散,幻化不出来。
他大惊,接连试了几次,全都没用,灵决一挥出来就散了。
意识到什么,他面露骇然之色,抓紧了江暮:“走!”
院中树叶沙沙翻动,阳光窜入云里,天色忽而变暗,阴风四起,飒然大雨倾盆,他拉住身边人快速往外跑,哗然雨幕中,那祠堂院门轰隆关闭,挡住了他们的路。
他习惯性地挥出袖间风,仍是没半分灵力,那紧闭大门纹丝不动,骤雨声里,但听牌位吱吱呀呀,从案牍上飞来,绕在二人周围不停旋转,雨声与咯吱之声混杂在一起,而那骨碌碌声响也越发明显清晰。
蓦地,雨水落地忽成红色,若鲜血流淌,他赫然抬头,看那飞绕的牌位都变成了人头,有的已枯朽,干瘪的皮裹在头骨上,有的还新鲜,眼眶嘴角和脖子的切割处滴滴落着血。
他一把将身边人拉至怀中,扯掉自己外衫,披在对方身上,再捂住其眼:“别看,很吓人。”
江暮的视线落入黑暗之中,愣了一愣,浮起淡淡笑意。
许千阑拥着他慢慢往后退,退到屋檐下,至少不用踩这血雨,他又回头看自己的剑,思量着要不要拿。
目光所及之处,忽地,又一声嘶吼之声,那剑下铜兽蓦然变大,目如铜铃,獠牙垂涎,铜色身躯如有一整间房屋,利爪往上,划过那把剑,传出刺耳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