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祠堂,他暗道,百姓中很多大户人家会设祠堂祭拜先祖,不想你这修者宗门也有。
不过想来,修仙宗门虽然多建造在山上,但下山就是百姓们居住的城镇村落,有的小宗门甚至直接在闹市里,他们与凡人本来也没有完全的界限,修仙者也是人,又怎会完全脱离普通人而生活呢。
这里保留着普通人的生活习惯很正常,他本没多心,正欲继续走,却忽而一顿。
怎么觉得……刚才看到了他的皎皎剑呢?
他又往里看一眼。
可不是皎皎剑么,在案牍一侧放着,它还与那个铜兽连在一起。
许千阑惊愕不已,宝器宗主不是说拿去灵器阁切割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他敲敲门,无人应声,里面没人,左看右看,他直接走了进去。
祠堂不大,挺干净,应该经常有人打扫,他走到案桌前,还没拿剑,在旁边刚巧看到了言其霍的牌位,一时又是惋惜,也道宝器宗还挺有心,弟子的牌位也可进祠堂。
他想到什么,又陆续看了看其他牌位。
及至看到一个刚刚熟悉的名字,他微一怔,利索地去拿剑,方要触碰到,无端听到些骨碌碌
的声音,他又停下,若有所思。
他不知此时能不能碰这把剑。
犹疑间,院中忽地亮起,一盏灯笼急急靠近。
他回头,看那宝器宗主提着灯笼,步履匆忙地走进来:“仙尊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指着剑:“我路过,刚巧看到了我的剑,宗主不是说拿去灵器阁了吗,怎么在这里?”
宝器宗主神色躲躲闪闪,支支吾吾:“那个……”
“说!”
“那个……若切割的话,是切我这铜兽,还是切仙尊的剑?”
“这……”
“我知仙尊舍不得,我也舍不得。”
“那你放在这里干什么?”
宝器宗主左看右看,上前一步道:“许仙尊你不觉得这事情很蹊跷么?”
“怎了?”
“普通的剑和个摆件而已,能卡这么紧,不奇怪吗,我怀疑……要么是铜兽有问题,要么……”他没好意思说这几句话,跳了过去,“我放在这里除除邪。”
“你怀疑我的剑也生了邪灵,我探过,没有。”
“邪灵还能让剑活动,您这剑可是卡得死死的,我倒希望它动一动呢。”宝器宗愁眉苦脸道,“也许是铜兽有问题,可是我已探过,又探不出来,反正,放在这里净化净化吧。”
许千阑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祠堂对于百姓们来说,是祈愿与祭祀的地方,他们遇到邪性的东西,率先想到祠堂很正常,但实际上祠堂多是给他们一个心中的安慰,真要是遇到了事情,还是该请专门降妖驱邪之人的。
你一个宗门,这祠堂的功效……你不会不懂吧,你这行为就好比一个神仙被小鬼缠上了,不用灵法打杀,而是去烧符水灰喝。
宝器宗主知道他的疑惑,认真解释道:“我们不是还做百姓们的生意么,这么多年积攒了不少声誉,这祠堂是他们捐的,积了人气,还挺灵的,仙法无措,不如试试原始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