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年级顶顶有名的诗人词人“苏西坡”。yohulou我们两个人四只眼睛目送着他面色木然地渐行渐远。
话说这名“苏西坡”,在我们年级,甚至我们学校,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中等身材,其貌不扬,脸有点长,大胖说象马脸,小胖说象驴脸。但是他临风吟诗对月作画,倒是无所不能,而且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表达他的高尚的情趣以及崇高志向的机会,我们都拜读过他的大作,对着这一堆酸溜溜的文字,我情不自禁地一阵腹诽。当然这还不是他出名的主要原因,他让大家难以忘怀的是,除了夏天以外的其他季节,他都会在脖子上围一条白围巾,然后无比狂傲无比幽怨地行走于芸芸众生之中。他原本就姓苏,为了配合他的特立独行的风采,大家都改叫他“苏西坡”。
令我大跌眼镜的是,韩宇和苏西坡还颇有交情,让我很是不解,多次询问原因,韩宇对于我俗不可耐的大众思想表示同情,甩下一句,“小苏的境界哪是你们这些俗人能够达到的啊!”
扯远了,还是言规正传。
我终于抬脚走进了教研室的大门,怀着一片忐忑的心情,低眉顺眼地站到了老师的面前。老师觉得有异,抬头看了我一眼,奇怪地问道,“咦,你怎么来了?”而我在她问我的一霎那,看见,她刚才摊在桌子上的杂志,原来是《女友》。
由于林立夏同学,出于崇拜的心理,以前经常在诊断老师面前晃悠,问过无数个白痴级的问题,所以,即便老师不记得俺的大名,但是这张脸她还是认识的,我再一次的意识到,“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我嘟嘟囔囔地表示,俺是来承认错误来的!!!
老师问,“那你叫什么?”
“林立夏。”
“哈哈,你就是林立夏啊!啧啧啧,真看不出来。你朋友够多的啊?!居然会有三份答卷。”
我一愣,怎么会是三份呢?还有一份会是谁帮我答的?可是迄今为止,并没有人在我面前邀功啊?难道是他?!
老师挥挥手,说,“走吧,下回一定注意啊!我的课应该不难听吧!”
我赶紧谄媚道,“我最喜欢听你的课了,只是那天肚子疼得要命,就逃课了。”
老师白了我一眼,“你怎么那么没创意啊!和刚才走出去的那名男同学的回答一模一样。”
我只能报以“嘿嘿”傻笑。
当我在回宿舍的路上将刚才所见所闻一股脑儿倒给大胖,大胖笑得前仰后合,“苏西坡也太搞了吧,他居然说自己肚子疼,一个大男生,肚子疼,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跟着开开心心地一起傻笑,只是心中一直在琢磨,究竟哪一位才是无名英雄?
晚饭后,我还是决定去教室自修。只是一个人的自习,感觉比较落寞,也许心情会影响效率,反倒不如和韩宇在一起,打打闹闹地时候看的书更多。白白捱了一个多小时,依然一事无成,我恨恨地告诉自己,还不如回宿舍睡觉,刚念及至此,手就快速收拾起来,于是抱着书本的我又离开了教室。
我特意又再一次假装从以前的教室门前经过,这一次,我发现了韩宇的那个鼎鼎大名的雀巢水杯,桌子上还堆着一厚叠整齐的医书。只是那个座位,空无一人。
我的心快速跳动起来,转念之间,我已抱着书本向相反方向走去,又重新回到我刚才坐过的位置,惹得后面一排的同学直翻白眼看我,估计是嫌弃我进进出出折腾不休。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一直坐在桌子前对着书本发呆,四周非常安静,连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没有,我一直在期盼,某一双大手,会在某一瞬间,轻拍我的肩。
在我的课堂笔记本上,我机械地一遍又一遍重复地写下,“等待的心情象一杯渐渐冷却的茶。”
这是一首在我中学时期曾经风靡校园的飞鹰三人组成员之一方雯琳的歌曲《你收到了吗》中我最喜欢的一句,也是最让人觉得无可奈何的一句。
我终于忍无可忍,让这份等待的煎熬见鬼去吧!再次“腾”地站起身来,抱着书本迅速离开教室。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悲哀的发现,刚才还一片晴朗的天空,转眼之间却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凉意袭来,我打了一个寒颤。冬天,原来就这么快速地降临。
我踌躇了一下,还是把书塞进外套里,一猛子扎进了这无边细雨中向灯火通明的宿舍奔去。心中嘀咕,“这点风雨算什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抱着如此绝决的心情踏进房门,却惊讶的发现房间里还有比我更伤心的人。江米条不知何故,趴在床上把头蒙在被子里,哭得泣不成声。而大胖小胖却人手一只苹果,神色泰然地啃着。
这可真是怪异,我砰的把书放在桌上,打算发飙。还没等我发话,大胖一眼瞥到我,而且张牙舞爪一副打抱不平的做派,迅速对着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我噤声。拉着我到了房门外。
“你们怎么惹老江了?她哭啥啊!”我一厢情愿地以为肯定是这两个家伙和老江掐起来了。不过,以前就算打打嘴仗闹闹别扭什么的,也不至于伤心到这个程度。
“这回可不是我们啊!别什么都赖我头上。”大胖不豫。
我就更好奇了,“那究竟为什么?瞧她都伤心成那样了。”
大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还问我?问你们家韩宇去。”
“什么我们家,别瞎说啊!他可和我没什么关系。”这下换我不豫了。其实以前她们也开开玩笑说“你们家韩宇”之类的话,我都置之一笑,不予反驳,可是今天,我却认真起来。
大胖倒不以为意,“你忘了今天是广播台面试的日子?”
一直有些浑浑噩噩地我这才顿悟,“我把这茬给忘了?难道她被涮下来了?”
大胖严肃地点点头,“我们都劝半天了,可是她就是哭,就是哭,而且一边哭一边说,林立夏都说肯定没问题。”
这下换我傻眼了,喃喃道,“老江不会把这也赖我头上吧。不会不会,老江不应该是如此不明事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