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胤羡目光凝重地审视着那张票据,脸色愈发沉重如铅云密布。
与此同时,沈云萱的视线也胶着在那张桌子上摆放的票据上。
她从未见识过如此昂贵的!
这张票据的份沉甸甸,它代表着一万两黄金的价值,折算成五百枚金元宝。
每枚金元宝重达三百五十三克,而每克黄金的回收价格高达650元人民币。
经过一番换算,这张票据的价值达到了令人咋舌的一亿一千四百七十二万五千元。
数额之巨,足以令人咋舌!
她目光中闪过一丝轻蔑,那个苏尉邕外表看似卑劣不堪,所作所为更是不堪一击。
正当沈云萱心中不屑之时,耳边突然响起了纪胤羡低沉而柔和的声音。
“云萱。”
“我在这里。”
沈云萱几乎是下意识地应答,但话音刚落,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胤羡,你怎知我在这儿?”
纪胤羡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温和地解释道:“你方才倒抽一口凉气的细微声响,我捕捉到了。”
沈云萱脸上泛起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意,“方才实在太过震惊,以至于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打扰到你们交谈吧?”
“并未。”纪胤羡轻轻地摇头,“只是时光已晚,你怎么还不休息?”
面对这个问题,沈云萱片刻间竟不知所措。
她该如何解释,自己之所以熬夜未眠,是因为深陷于“沉浸式追剧”的乐趣之中?
沈云萱尚未来得及构思回答,纪胤羡便又开口了。
“萱萱既未休息,我正好有一事欲求助于你。”
纪胤羡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沈云萱也立刻端正了姿势,神色变得凝重。
“有何事相托,你尽管说。”
“苏尉邕贪污民脂民膏,我打算明日派人持此票据前往临近州府,提取那些金元宝,届时将全部交付于你,不知你是否能代为出售,将这些金元宝转化为粮食和生活必需品,归还给那些受害的百姓。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白白劳累——”
“胤羡。”沈云萱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你将我当作何等人?难道我是会因为些许劳苦而却步之人吗?这些金银皆是从民众的血汗中掠夺而来,每一文钱都可能沾染着血腥,你以为我会贪图这些财富吗?我现在根本不缺钱。”
纪胤羡赠予她无数珍贵的古董,只需出售几件,她便足以安享余生,无需为金钱忧虑。
纪胤羡尽管无法目睹沈云萱的神色,但单凭她的话语,他脑海中便清晰地勾勒出了她愤懑不平的画面。
纪胤羡并未露出笑容,相反,他的脸上写满了懊悔。
“萱萱,方才我确实失言了。我本不该那样说。”
纪胤羡边说,边将目光投注于书房内每一件物品,“既然萱萱不稀罕那些黄金,待我们返回,我会命人将这座刺史府中一切可携之物悉数搬走,全部赠予萱萱。”
苏尉邕不只贪婪无比,更是一个奢侈逸乐之徒。
适才一路走来,这座刺史府中竟无一件不是珍奇之物。
即便是房梁上的琉璃瓦片,院落里的景观石块,也都能卖出个好价钱。
纪胤羡话语刚落,沈云萱便不由自主地细细打量起苏尉邕的书房。
这书房装饰得既精致又华丽,光彩夺目,甚至稍显奢华,不太符合书房的素雅氛围。
但在这古色古香的屋子里,每一件物品都价值连城,若被那些醉心古风的富豪见到,定会忍不住立即买下带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