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天明瞪大眼睛,愤怒地说道:“妈的,你个李老怪,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居然从来没有露过真容!”
中年道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今日既然选择将自己的底细尽数告诉林公子,你也要守规矩,今日我和玥儿的事情,你不得将其当情报卖出!”
卢天明怒气冲冲地回应道:“我是那种人吗?如果我说出去,你让林师弟取我性命!”
中年道人和乔玥听到卢天明这么说,神情都有些怪异,心中疑惑为何要让林师弟取他的性命。
中年道人继续说道:“林公子,我并不姓李,而是姓季,一直在皇城中帮皇帝办事,所以不便暴露自己的信息。几十年前,我一直是皇族都城望月楼的老板,化名乔老板,小女季玥也就唤作乔玥,后来加入了灵狐仙阁。”
林斐川若有所思地问道:“我听说过皇帝是兄终弟及上位的,然后望月楼的老板和前一位皇帝是至交,后来不知所踪了。所以你其实一直潜伏在皇帝身边,伺机为他报仇?”
季道人摇了摇头,说:“我以前的确是前皇帝吕固的好朋友,但我后来潜伏并非为了报仇。何况七皇子的母亲,其实是我当年从幽冥界偷偷带回人界的,这事情的根源,本就因我而起。皇帝为了篡位,害死了璃月仙子,又强行动用了聚魂宝钗,实际上已经让幽冥界的人知道了璃月和聚魂宝钗就在人界,甚至已经派人前来人界探查,只是不知后来因为何事却再也没有音信了!”
林斐川思索片刻,问:“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是如何认识璃月仙子的?”
季道人叹了一口气,说:“带我入门的师父,进过幽冥界,还与一些幽冥界的人有往来,所以我也传承了一些他的关系。但由于幽冥界是公认的禁地,我也从未敢去触碰。”
林斐川认真地听着,示意季道人继续说下去。
季道人继续说道:“后来,前皇帝吕固病重,弥留之际写下兄终弟及之诏书,并发出密令召唤正在边境作战的弟弟回来继位。我和吕固多年交情,动了恻隐之心,竟然一时糊涂动用了师父教的秘法,只身潜入幽冥界之中,来到幽冥五殿准备买通鬼差将吕固生魂带回。”
季道人回想到幽冥界之事,也是身上一阵恶寒,打了个冷战,继续说道:“我在必经之路上等啊等,终于等到了两个鬼差押着吕固生魂而来,我赶紧上前打点,没想到那两个鬼差临时加价,我一时拿不出钱财,只好苦苦哀求,没想到惹恼了他们,竟要将我一起拘回五殿。我只好奋力反抗,但是你可能也听说过,灵力和魔力在幽冥界都会极大的压制,我根本就打不过他们。”
卢天明也第一次听到幽冥界如此详细的事情,虽然毛孔直立,但依然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乔玥虽然早知此事,但是也是眉头紧皱,脸色苍白。
林斐川眼神专注,问道:“然后呢?”
季道人吞了口口水,缓缓说道:“我琵琶骨已经被鬼差用铁钩穿透,痛苦至极。我和吕固绝望地抱头痛哭。这时,璃月仙子突然飘然而至,手中放出一道混沌的灰色之气,瞬间就将两个鬼差杀灭。她问我们是否来自人界皇族,当确认无误后,她非常高兴,说可以救我们出幽冥界,但有一个条件:必须在皇族地下为她修建一个地宫,让她躲藏,并给她生魂供养。我们当然选择答应她,于是便和她一起回到了人界,吕固也因此死而复生。”
林斐川眉头微皱,问道:“然后呢?”
季道人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吕固死而复生,最痛苦的莫过于他的弟弟吕珀。他本来被密令回来继位,心中无比高兴,结果回到皇城,却见哥哥生龙活虎地在谈笑风生,心中无比愤恨。吕固毫不顾忌地将幽冥界的经历告诉了他,他于是就记恨上了我。后来,为了兑现璃月仙子的供养承诺,吕固安排吕珀处理此事,让他将边境战死的敌人生魂送回给璃月仙子。璃月仙子偷偷来到人界,本来是想找寻数十年前认识的灵狐仙阁掌门玉璇仙子,但后来不知为何和玉璇仙子闹了别扭,情绪无比低落。此时,一直频繁往来的吕珀,恰好填补了璃月仙子的情感,两人互生情愫,等大家发现时,她已然怀胎数月。”
林斐川和卢天明听到如此离奇的故事,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乔玥也叹道:“我们老祖曾提起过此事。百年前,璃月仙子曾偷偷跑到人界游玩,偶然碰到了我们老祖,两人相见恨晚,以姐妹相称,一起修炼了近二十年。我们老祖本就飒爽,那时常以公子打扮,和璃月仙子扮作夫妇往凡世间游历。未曾想,后来璃月仙子对我们老祖起了别样的情愫,落下心魔,常常幽怨啼哭,两人爆发争吵。我们老祖也常常怪她吸人生魂,两人修为因此停滞近十年。后来,两人终于分开,各奔东西,听说璃月仙子也黯然回了幽冥界。”
林斐川惊讶地说道:“原来玉璇仙子和璃月仙子有这样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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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道人继续说道:“璃月仙子怀胎后,性情完全变成了一个慈爱的母亲,对玉璇仙子的心魔已解开,一心只想好好孕育自己的孩子。她不再允许吕珀用聚魂宝钗杀生,吕珀的边境战事因此遭遇重大损失,被吕固当庭责备。吕珀心态终于崩溃,在璃月仙子临产之时,竟强行夺取聚魂宝钗,谋朝篡位。他篡位成功后,还准备杀我,幸好被玉璇仙子强行阻止,并将玥儿收入门下,保下了望月楼。吕珀羽翼未丰,不敢和七大宗门对抗,只好放我们离开。”
林斐川点点头,表示理解:“原来如此!”
季道人继续说道:“本来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没想到不久后,我师父在幽冥界留下的线人传递信息给我,说幽冥五殿发生了动乱,要动用聚魂宝钗开启幽冥界的一个巨大的宝藏秘境时,才发现聚魂宝钗被人偷出幽冥界。五殿高层震怒,要派人逐个追查下界一千零八个界面。我深知幽冥界如果查到是我带璃月仙子来到人界,必然死无葬身之地,但又不敢将此事暴露,于是服了错筋易骨之药,将自己九尺身材毁成六尺,扭曲了容貌,应聘入皇宫成了吕珀身旁的散修,终于探明吕珀将聚魂宝钗藏于地宫。”
乔玥接话说道:“我和爹悄悄潜入地宫多次,都无法解开机关,只好将消息透露给宗门,希望借宗门之力破解,没想到反而导致机关自毁,聚魂宝钗被锁死。后来偶然发现林小满有修复机关的能力,我就引他去见我们老祖,最终他确实顺利地将聚魂宝钗取出。本来老祖安排我来保管聚魂宝钗,我可以找一个时机带着聚魂宝钗离开,没想到那林小满竟然认识幽冥十殿的人,老祖竟然把聚魂宝钗交给他保管。所以我们一定要将聚魂宝钗拿回来!”
林斐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一件巧合的事,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问林小满要这个宝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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