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向着那坍塌的城门行了半个时辰才到达汴封城门下,但是,城门楼顶虽是坍塌,城门却是紧闭,护卫中打头阵的郑深策马而出到了城门下呼喊。
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应声,只能他自己抽出武器,踏马借力向着城墙而去,几个闪身便到了城墙之上。
龙锦看得咋舌,心下腹诽:真是一分魂力都不浪费呀。
只见他在城墙上环视了一圈,然后向着内城跳去,不一会儿城门从内打开,郑深站在门里:“似乎没人。”
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
汴封城啊,四街九市,宿州除了州府府城最大、最繁华外,便是汴封城,如今却空无一人?
龙锦侧头看向舒若琳,若琳自打出了艮山一直都很低沉,尤其到了汴封附近更为低迷,一天里除了照顾邰文曦起居外,大部分时间都是闭着眼睛不言不语。
“真的没人了么?若琳?”龙锦点名问道。
舒若琳缓缓睁开眼睛,干裂的唇一动便撕扯下一块嘴皮,也没回话只是顺着龙锦挑起的车帘向前望去。
龙锦叹了口气,不再等她回话,对外面的众人吩咐:“进城吧,郑深,一会儿把城门再关上。”
“喏!”
一众人再次前行。
汴封城曾经一定特别繁华,龙锦看着宽敞的四架宽的马路不禁暗想,路边每隔百米便立着一根铜柱,铜柱上吊着一个铜炉,铜炉四面开口,一看便是一个路灯。
长长的马路,一座座华美的路灯,整齐平整的砖石路面,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商铺,曾经是一个多么繁华盛景呢。
“公主,咱们去哪?”白茂云忽然问。
“县衙。”
“喏!”
所有人一起向着汴封县衙而去。汴封城的县衙在衙门街中段,不论是邰逸轩还是其他护卫都来过多次,所以一行人中第一次到汴封城县衙的只有龙锦一人。
舒若琳木着一张脸,好似在看着街边的景致,却又像在看别的,整个人像一块冰冷又无生气的石头。邰文曦难得地坐起了身子,也望着窗外街边的样子,眼里带有回忆神色。
龙锦对这些全然陌生,这是她第一次来汴封城,坐在白茂云身边,晃晃悠悠地看着一切。
忽然,她看到了什么,猛地跳下马车,吓得白茂云仓皇勒马,整个车队一个趔趄,都戛然停住。
邰逸轩首先跳下马跟了上去:“怎么了?”
龙锦站在一座茶室前,桌椅板凳无一不在,连桌子上的茶壶茶杯,瓜子点心都还在,只是所有东西上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你不觉得奇怪么?”龙锦先是抬头看向邰逸轩,然后回身环视了所有人,“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这么奇怪的场景难道不应该进城就有所察觉么?
空无一人的城镇,人哪里去了?
没有匆忙慌乱的痕迹,没有尸横遍野的景象,一切感觉这里的人就是凭空消失了。
邰逸轩拉起龙锦的手腕,带着她向马车走去。
“汴封这样是有原因的,当初旱灾无法可解,只能将大县转移,所以这里的人基本是自愿离去的。”
龙锦眯起眼睛,回想起一路他们说的话与办的事情,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后语。
“呵,云哥的反应不会假,所以……知道这里人去哪里的是只有你一人吧?”她清楚地记得一个时辰前白茂云看到城门坍塌时露出的惊诧与扼腕。
邰逸轩点了点头:“我亲自办的,当然知晓。只是当时是留了一队人在这里守城的,没想到这些人也不见了。”
龙锦心里依旧疑惑,但没怎么抓住具体不对在哪里,只能闭嘴跟着他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