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夫人客气而有礼地回拒了。所谓经商之道不可外流。这也是属于高端机密技术。刘前程本是找话说。也不坚持。一屋子和乐地气氛在这三人到达之后。彻底掉入冰点。宁氏动了好几次嘴。可看刘御丞那么强势地存在也就打住了。毕竟是小城里出来地人。见到大人物时都有种战战兢兢地感觉。
“老夫人。客人都到齐了。您是不是要移步去前院瞧瞧?”正在屋内气氛越来越低沉时。云源恰好来请示云老夫人。云老夫人点头应下了便站起来。
“含烟。纤柔受伤还未大好。今儿就辛苦你替奶奶多分担分担了。”云老夫人似乎忘了慕含烟已出去了地事。淡淡地吩咐道。结果半天没等来回答。她转过头去。就看到碧珏一脸地小心翼翼。不由得诧异道:“含烟呢?”
“回禀老夫人。大少奶奶刚才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碧珏小心地回答道。大少奶奶也真是。出去一下也用这么久。今儿这日子若是出了差错。这未来当家地人选还真不知道该落在谁人身上。
云老夫人叹口气。刚才她听到凝霜跟慕含烟地说地话了。只是不知道菲儿那丫头又惹了什么事出来。“算了。我们自己去吧。她也才过门。让她抛头露面也不合规矩。走吧。”
“是。”碧珏小声应下。便同箩兰扶着云老夫人向前院走去。
慕含烟跟着那小丫头穿过后门,来到绿茵湖畔,一眼就瞧见云菲儿一脸无奈的瞧着蹲在地上嘤嘤哭泣的琳儿,她心一惊,连忙快步走了过来,“出了什么事,菲儿?”
“大嫂,我也不知道啊,我带她出来,结果刚走到这里,她就一脸煞白的大叫,抱着头使劲地哭,我劝了好久都没见效,所以才叫人去找你来,嫂子,你看这琳儿姑娘这里是不是有毛病啊?”云菲儿无辜的解释着,她遇到很多难搞地人,可是就没遇到过这种只是哭的人,不管你怎么哄骗威胁利诱,她就只知道哭,还真是让她手足无措极了。
“菲儿,你别急,琳儿,你怎么啦?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嫂子,嫂子帮你出头去?”慕含烟这也是说得场面话,毕竟欺负琳儿地人不在云家,她又从何处替她出头。
“呜呜呜。”琳儿压根不理她,咬着唇像只受伤的小鹿般低低地哭泣。
慕含烟头痛的看着琳儿一脸的彷徨与不信任,“琳儿,乖,先别哭,你总要告诉嫂子你遇到什么事,我们才好为你出头啊,再说了,哭有什么用,也不能解决问题对不对?”
走近了,慕含烟才发现,琳儿的五官跟自己极其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只不过她的眼眸里流露的从来都是坚强与活力,而琳儿的眼睛里却总是有太多的惊惶与无助,面对这样一个胆小怯懦的女子,慕含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云菲儿看得十分着急,“大嫂,我看寿宴也快开始了,我们不如将琳儿送回到她奶奶身边去,省得等一下出了问题宁奶奶来找我们麻烦。”云菲儿原以来琳儿只是胆子小了一点,没想到她不仅是个胆小鬼,还是个鼻涕虫,早知道刚才她就别带她出来。
“不要,不要送我回去。”谁知
听菲儿说要送她回去,她腾得一下站起来,眼神焦:气中都透露着一丝仓皇。
云菲儿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不禁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与慕含烟对视了一眼,从她眼中也看到了与自己一样的惑不解,半晌她才干笑着道:“那个,琳儿,你本来就是宁奶奶带来的,你不回去想去哪里啊?”
“不,我死也不回去。”琳儿固执的道,说完又开始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慕含烟瞧她的神情,分明是有隐情的,连忙问道:“为什么?她不是你亲奶奶么?而且你不回去又能去哪里?”
“大少奶奶,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求求你,救救我吧。”琳儿突然就向慕含烟跪下,情形转得实在太快,让慕含烟愣了好一会儿,这都是唱得哪出啊?
“琳儿,你先起来好好说话,你什么都没跟我们说,我们怎么知道出了什么事,快起来。”慕含烟头痛极了,怎么随便让菲儿带个人出来玩,也会有这么多麻烦事接踵而至。
“不,大少奶奶,您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琳儿虽然胆小,但是遇到执着地事那执拗的劲儿也是不容小觑的。
云菲儿瞧这情形,万分抱歉地看了一眼慕含烟,“琳儿,快起来,你这样让来来往往的下人看了可怎么好。”
琳儿仍固执的不肯起来,慕含烟地头更痛了,瞧已有几个下人向这边走来,她连忙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发生了何事让你不想回去。”
“谢谢大少奶奶,我就知道你是好人。”琳儿感激涕零的磕头,可是头还没磕下去,就被云菲儿快手快脚的给搀扶起来。
“好啦,现在时间紧迫,但是我必须听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我才能留下你,否则这云府也没有任何地方是你可以去地。”慕含烟板着脸,头一回被人以这种形式胁迫,让她心里不悦极了。
结果她此话一出,琳儿的眼眶立即就红了,晶莹的泪珠顺着细致白晢的下巴滑落在地上,模样甚是惹人爱怜。
云菲儿瞧她又哭了,急得猛跺脚,“你别只顾着哭啊,我大嫂还得去侍候奶奶呢,你要不说,等会儿我让丫头将你送回到宁奶奶身边去,省得看见你这副模样犯堵。”
琳儿被云菲儿的话给吓住了,她连忙停下拭泪的动作,可怜兮兮地瞧着慕含烟,“大少奶奶,我、我、我……”话未尽,琳儿姑娘又开始哭起来。
直把云慕二人急得脚,人们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会儿可真让她们瞧见了水做地人,一语未尽,泪水已流了满面。
“宁奶奶怎么了,你好好说,别只是哭啊。”慕含烟满头黑线的瞧着她,心想若她再哭,自己立马转身走人,然后叫人将她送回宁奶奶身边去。
而琳儿姑娘似乎比较识时务,泪水一收,便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子地,宁家在宁城算是家资富裕,可惜宁老爷教子无方,长子不务正业,成天只知沉醉温柔乡中,而幼子比他兄长更甚,吃喝嫖赌样样都不输于他大哥,把宁家的家业败得精光,可由于宁奶奶地溺爱,两个人仍不知悔改,将自家的那点田产都输了出去,宁家就全仗着宁奶奶那点老本苦撑着,谁知这两个纨绔子弟还是死性不改,又去跟人赌博,这回是输得衣服裤子都没有的回去,结果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要债的人要到家里去却看到了琳儿,认为其姿色放在青楼里调教一番,必有前途,而那两个没人性的家伙还当真答应了,宁奶奶起先死活不答应,但是后来经不住那两人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弃械投降了,但是有一个条件,说带琳儿来京城,如果能攀上高官将琳儿嫁予他为妾,说不定所得比去青楼更高,所以才有琳儿跟着上京这事的发生。
云菲儿听完气得直跺脚,“我现在算是见识了,这世上竟还有这等不要脸的人,如果他们两个出现在我面前,我保证要把他们打成猪头,气死我了,这还是人吗?”
慕含烟倒没有云菲儿那么气愤,前些年跟大哥二哥还有云:然外出游玩,这样不公的事已见得不少,但是胸口处仍一有股难消的闷气,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琳儿,你放心,我们不会眼看着你跳入火坑的,不如由我去跟宁奶奶说,将你留下跟菲儿做伴。”慕含烟略想了想道。
云菲儿一听这话就不依了,“大嫂,怎么把琳儿留在我身边呢?”说完这话又瞥见琳儿失望的埋下头去,她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我独居一院已经习惯,哎,算了算了,多一人也无所谓。”云菲儿无奈的嚷道,家里院子虽多,但是不可能为琳儿专门腾一个院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