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问你是来看病的吗?”医馆内的小医侍一瞧她走进来,连忙热情的走过去询问。
慕含烟压低嗓音道:“是,你们刘大夫可在?”
“在在在,姑娘这边请,原大夫去仓库取药了,马上就回,姑娘,你有什么症状,可否道于小的知道,说不定姑娘的病症小的也能看?”那小医侍走过来询问道。
慕含烟低下头,正想说话,后门处便传来一道苍老且慈祥的声音:“小五子,又胡来了,我不是说你还不可以出医么,怎得这般心急。”
小五子脸上讪讪的,没再说什么,那老者走过来,瞧慕含烟头戴纱帽,也知道她可能是属于讳疾忌医的那种人,于是道:“姑娘,这边请。”
慕含烟站起身来向原大夫行了一礼,移步轻移至一旁的隔间,在屋中软凳上坐下。
原大夫将医药工具摆好,轻声道:“姑娘,请将右手放到这上面,然后说说你身体哪里不适?”
慕含烟迟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右手放上去,然后将自己的症状娓娓道来。
刘大夫半眯着眼睛边号脉边听她说。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食欲怎么样?闻到油腥味是不是胃里不舒服?”
慕含烟点点头。若不是怕那万一。她绝不会绕这么大地圈子回到慕家然后再跑出来自己就医。她并不是无知之人。那日听云菲儿说到身孕问题。她突然如遭晴天霹雳。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忘了什么?
“姑娘。据老夫多年地经验。你这是怀孕了。”刘大夫慈爱地说道。只感觉眼前姑娘全身一振。然后僵直。
慕含烟早有预感。但当事实摆在眼前。她又无论如何都不敢信。怎么可能。怎么能怀上了。“原大夫。你是不是诊断错了?”慕含烟急得连假声都忘了装。
原大夫扫了慕含烟一眼。纱帽下。她地容貌隐约可现。但仍是看不太真切。他摇摇头。“姑娘。你别急。老夫问句不当问地话。你地天癸是否有些时日没来了?”
慕含烟愣愣地点点头。早在天癸未来之时她就已经察觉到了。只是怕自己心绪浮动较大所引发地后果。哪成想竟是怀孕了。慕含烟伸手下意识地摸向腹部。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那就是了,姑娘啊,怀孕是好事,老夫怎么看你一点都高兴?可是夫家不喜欢小孩?”原大夫瞧她木愣的模样,关心的问道,怀孕初期,孕妇常会东想西想,他就是怕慕含烟会钻牛角尖。
慕含烟摇摇头,她突然站起来,从袖袋里取出一锭银子放到桌案上,轻声道:“谢谢原大夫,这是诊金,请收下吧。”
慕含烟说完就向医馆外走去,她此时心乱如麻,越想思绪越乱,怀孕了?怎么会?从那个意外发生这后,她无时无刻不忧虑着这种情况地发生,可是忧虐何用、担心何用,该来的照样来了,她今后该怎么办?任由这孩子在腹中疯长然后毁了她长久以来的盼望?
慕含烟浑浑噩噩的行走于人群之中,眼前是一片看不见光明的黑暗,任她如何用力睁大眼睛都瞧不见那一道能救赎她的曙光,她该怎么办?放弃与:然的约定吗?可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不能要这个孩子,他会毁了她的。
思及此,慕含烟急急的回头,向刚才的医馆走去,行到途中,她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又止了步,不再向前。她不信自己就这么倒霉,她要去别的大夫那里瞧瞧。
想到这里,她旋身向另一条巷子走去。
“大夫,您看……”慕含烟小心翼翼的瞧着佯装沉思的大夫,这家大夫是京中最有名的妇孺大夫,刚才她不敢来此,就是因为此人名声大而且还经常去慕家,所以她怕被认了出来。
那大夫沉吟了一下,然后道:“姑娘请放心,这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血失调。”
大夫的一句话立时解放了慕含烟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她眼眸一亮,紧张的问道:“大夫,这不是怀孕?”
大夫轻摇了摇头,“你最近忧思过重,所以造成身体内部失调,没事,我给你开几副宁神养气的方子,吃了若还不起效你就再来,关键还是把心放平。”
慕含烟听大夫说完,喜得差点跳起来欢呼,她激动的道:“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那大夫眼
,没见过没有怀孕还这么高兴地,不过看这姑娘神子,莫不是哪家的小姐?想了想,那大夫摇摇头,管她是不是哪家的小姐,在他眼里,她也只是个病人而已。
慕含烟提着药脚步轻快的出了医馆,担忧了几天地心总算安稳放回肚子里了,走出医馆,她只觉得街道房舍一下子都好看起来,就连那黑沉沉的天空都明亮了不少。
回到慕府,慕含烟大大方方地自大门进去,门房瞧她自外回来,愣了一下,早上明明没看到小姐出去啊,不过还是快速过去接过她手中的药。
“小姐,你什么时候出去地,小的怎么不知道?”
慕含烟微微一笑,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向自己地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