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也走吧。”刘纤柔的陪嫁丫头莲巧在一旁看着她使性子,也不知道怎么劝,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想劝解她。
她虽是奴婢,但在刘府大夫人面前也是红人儿,昨儿被大夫人遣来侍候三小姐,她本心有不甘,可是大夫人却承诺等她辅助三小姐成了云家的当家主母后,就让她跟了姑爷,为了这样的目的,她才跟着三小姐嫁过来。
昨儿她扶着三小姐进了瀚锦院,她心里愤恨不甘,便丢下她一个人在新房里,到处转悠,结果在云宅中转迷了路,后来碰到云宅里的下人,才回到瀚锦院中,那时新房已经熄灯所以她直接回下房蒙头睡大觉,第二早上起来才发现在新房里的不是三小姐,而是慕家小姐,她当时才感觉到慌了,连忙冲出瀚锦院一路问着人才到了铭泓院。
刘纤柔发泄地似地瞪她一眼。“走。走去哪里?哪里能容得下我?”
“……”
莲巧被她问得无语。三小姐在刘府不受老爷夫人待见。若不是云大少点名要娶她。老爷还想不起自己有一个小女儿。可是想起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把她当成得到财富地交易品给卖了。
所以就这一点莲巧非常看不起刘纤柔。她想:她也不过是出身比她幸运一点。其他一样都比不上她。所以侍候这样地人。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刘纤柔敛了敛愤世嫉俗地神色。她明知道大夫人将她贴身丫头留在刘府却塞个她自己地大丫头过来是什么用意。她还在她面前暴露自己地真实情绪。她今天真是被嫉妒给逼疯了。
刘纤柔也不再说话向二门行去。莲巧见状懒散地跟上来。
这厢慕含烟一行人离祠堂远了,她吩咐麦冬先回去,麦冬应下便离开了。主仆两人信步而走,不知不觉竟偏离了主道走进一旁的樱花林里。
艳丽繁华的樱花树下,静静的伫立着一道淡青色身影,他满头的长发仅用一根玉带绑着,身着一件绣着沧海云纹的淡青色长袍,外罩一件同色长衫,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悬崖上挺拔的松柏,在任何暴风雨下都能顽强挺立着。
他负手而立,微仰着头欣赏着那一树娇美的樱花,轻风拂过,花瓣缤纷而下,缓缓地、轻柔地落在他身上、发上,他仿佛就是从樱花丛中走来的仙子,俊雅而飘逸。
他凝视着樱花,唇边带着梦幻似的笑意,仿佛正深情地凝望着他的爱人,背后蓦然响起两道轻缓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去,呼吸在一刹那停顿,眸中同时闪过紧张、期待与强烈的痛楚。
娉婷而来的正是慕含烟,她身穿桃红色衫裙,俏立在洒满花瓣的小径上,身姿轻盈而曼妙,乍眼看去,她仿佛变成了花之精灵,一颦一笑都美得让他不自觉的放柔了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会随着落英飘散而去。
慕含烟正随性的欣赏着樱花,冷不防撞进那双神色复杂的眸子里,她心尖一颤,有一种夺路而逃的恐慌窜上心头。
“小姐,我去外面等你。”凝霜看着两人痴痴凝望,善解人意的道,现在小姐最需要的是同二少把话说开,要不然这个结一直憋在她心里,总有一天她会崩溃的。
慕含烟转过身,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灏然,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让她无法分辩清楚他的用意,“凝霜,不用,我们这就走吧,马车还在等着。”
云灏然上前走了两步,轻声道:“烟儿,我们谈谈。”
慕含烟的身子一震,她不敢回头去,生怕自己会在他面前崩溃,她快步向一旁的小径走去,凝霜无奈,只得跟在她身后。
云灏然哪里肯就这样放她离去,他快步走过去,狠狠的扣住慕含烟的手腕。
慕含烟向前冲的身子顿时停下来,她没有回头冷着声音道:“放手。”
云灏然满脸痛苦的看着她绝决的背影,“烟儿,你不要这样,我们谈谈。”
慕含烟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凝霜见状,识趣的退到小径旁去望风去了。
“谈什么,还有什么好谈,谈就能改变我是你嫂子,你是我小叔子的事实吗?”慕含烟气愤的回转身去瞪着他,不争气的泪水顺着脸颊滴滴了下来,正好落在云灏然的手背上。
云灏然只觉得那滚烫的泪水灼得他皮肤阵阵抽疼,他心疼的伸手要去替她拭眼泪,却被慕含烟赌气的挥开了,“我不要你的怜悯,既然决定放弃我,现在为何又来招惹我,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慕含烟将这一天一夜心里所受的煎熬全部发泄出来,再看云灏然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她叹了口气,转身要回到正道上去。
她怎么能责怪他?即使现在说清楚了,他们又能改变什么?前晚自己没能认出他来,就是一个失误,现在还有什么面目去责怪他?
云灏然却不肯放她走,固执的拉着她的手臂,“烟儿,你听我说,等我将云家的事业交到大哥手上,我们立即走,像你说的那样找一个山清水秀无人认识的地方,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好吗?”
慕含烟低垂着头,肩膀不停的抖动着,她摇了摇头,“灏然,你那么绝决的派人跟我说从此萧郎是路人,现在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嫁妆都退还给我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嫁妆不是我派人给你退回去的。”云灏然绕到她前面急切的辩解,他当时听蓝姑带回去给他的话就觉得有蹊跷,便派人打听,打听下来才知道这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