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一哽,项野什么话也没说出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布上一层可怕的血丝,震惊、受伤、失望,他万万没想到菲比会对他说这种话。
邵军觉得大事不妙,赶紧出声提醒,“菲比,别瞎说!”
菲比一双手脚抖得甚是厉害,她既害怕又愤怒,身处房间里却无所适从,最后拿起包包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你不再是我哥了,我恨你!”
“菲比!”邵军蹭地跟着起身,追出去前,他脚步一顿,想了想还是转回头安抚地拍了一下那个心情不美丽的男人肩头,随后才默默出去。
男人之间的安慰,没有感人肺腑的言语,却有一看就明的动作。
其实项野的做法邵军是理解的,如果他有个妹妹也不会愿意让自己妹妹跟一个花花历史能卷成卷纸、年龄差十二岁的男人在一块。
而邵军自己对于菲比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总而言之,用一个字形容就是:乱;俩字形容就是:复杂。说实在的,以前遇到的女人都是冲着他钱来的,爱情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此时心里什么滋味儿的绝不止邵军一个。
项野端坐在沙发,一手撑着额角许久都没有动弹。
菲比的话像复读机一样回荡在脑海里,目光越来越晦暗,仿佛做的一切都不曾有意义,那种心被深深刺伤的感觉是否就叫做众叛亲离?
“项野,菲比说得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啊。”施乐抓住男人的手,没想到一向温暖的大手竟然这么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就好像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嗯。”轻轻地应了一声,男人将她揽进怀里,顿时一股彻骨的冷意从他身上传了过来,是刚才发怒时留下的余温。
施乐不禁打了个冷颤,心里却心疼着他。
母亲对项野来说是心中一块硬伤,这样被菲比无情地揭开一定很难受吧。
“项野,其实菲比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你了,你看她那么喜欢大军哥,还把你排她前面呢。”
“嗯。我没事,你不必安慰我。”项野抚了抚她的长发,若无其事地带着她站起身,一齐往三楼卧室走。
施乐知道这种伤害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安慰好的,只能靠着时间的流逝淡淡将伤痛遗忘。
回想一下,自己也说过很多过分的话,不知道那些时候他是不是也会这么难受呢?
在进卧房时,男人突然顿住了脚步。
“我去看看儿子。”
“嗯,去吧。”施乐抬起手轻抚上男人俊朗英挺的脸颊,能保持这样一副无懈可击的淡然表情,心里要筑起多高的堡垒?
踮起脚,在他凉薄的唇上印上一吻,她郑重其事地说:“我为以前说过一切伤害你的话道歉,请务必要接受。”
项野勾了勾唇,顺势抱紧她,在她耳侧轻说:“若是没及时原谅你,早就被气吐血了。”
“那你也像原谅我一样原谅菲比吧?”
项野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儿,笑而不语,目送她进屋,关上房门,然后转身进了隔壁的菠萝房间。
商业合作、合同对项野来说是极为严肃的事情,如果换了是他和邵军签约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了不留诟病,他还是坚持让菲比把合同还给了Grace女士,但是与邵军商量之后决定保留沦敦帝峰大酒店的中文名字“军菲昔比”算是他对菲比的让步。
菲比领不领情不清楚,不过因为她伪造签名私签合同的事情被Grace女士严重批评了一次,逼她八月底之前必须进大地之神公司。
如此一来,菲比和项野之间的矛盾似乎更深了。
施乐这里她一直没有再来过,只是偶尔给施乐发个短信问候一声,多了也不多说。
反而是老路易斯有几次特意开车经过,项野装看不见,施乐倒是看见了,但见他没有下车,也没去热脸贴冷屁股。
闹成这样是个意外,但也是这个貌合神离家庭早晚要医治的诟病。
眼瞅九月就要来了,国内都城还是炎热如夏,整天热得人心烦躁。
李阳更是焦虑不安,因为他最近发现李小瑶总是在网上查阅Y国大学的资料或者新闻,这让他心里不禁怀疑起来。
这天傍晚,李阳像最近的每一天一样在正点下班时间出现在帝峰大厦聚焦集团那一层。
不出十分钟,李小瑶婀娜身姿从一个部门拐出来,她穿着一身低调的OL服,但不知是不是亲自设计的原因,看起来并不特别的西装穿在她身上有着别样的韵味儿。
他自豪地欣赏着,但看见那些总是围在她身边的“苍蝇们”,他心里就莫名其妙地不爽。
“小瑶!”他走上前去,在李小瑶的同事面前热情地与她唇对唇,来了一个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