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路易斯,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黑主任将一张A4的纸往她面前推了推,她垂眸一看,封皮上显示的正是她最不想面对的那科试卷,而学生证号写的就是她自己的。
“当我得知你的分数时简直不敢相信会这么低,特意把你的试卷偷偷从档案里调出来,打开一看,更不敢相信,现在这办公室就我们两个人,我想知道你不答题的真正原因。”
抿着唇,施乐没有回答,黑主任冒险私自调出试卷给她看是触犯学校规矩的,她可以为此丢掉工作,可是她还是做了,可见黑主任也是一个对她施乐满怀期待的人。
内疚、愧疚、不甘。
她抬起手,艰难地翻开那张试卷、也是自己的耻辱,令她意外的是,本以为是零分,没想到分数远比她想象的要高。
三道论文题,她只是在每道题下面写了一个答题必须的公式和一句话论点,以证明这三道题她都是会的,竟然每题都给了她七分,加起来二十一分。
不是零蛋,让她心里安慰了一瞬。
不过,二十一和零,没什么区别。
“乐,我看了你的试卷,你明明会答啊,为什么不答全呢,只要你列出论据,举些例子,引用些名家名言,你是非常有机会得满分的。”
“主任,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没用啊,孩子,人生是你自己的,你要对得起你自己才行,如果你生病或者有什么不得已,你可以告诉我,其实校方是可以酌情考虑给你机会重考的。”
重考?
到那时再来一条短信,以项野还是什么李小瑶的生命作威胁,她又该怎么办?
这人不现身,她身边永远都有隐患存在。
她有想过将这件事告诉给项野的,可是项野那么讨厌旋风,如果项野知道她为了保旋风放弃他的期望,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伤心?前几次的吵架让她心力交瘁,现在刚刚好一点,她不想再因为这个和项野闹不和了。
何况,若是此人和阻止项野找母亲的是同一伙人,会不会给项野平添麻烦?
这么一想,她就彻底没有要说出去的想法了。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主任,这件事能别告诉我先生吗?”
“哎!”
在黑主任失望的目光中,施乐起身离了座,她是个坚强的姑娘,天不怕地不怕,自己如何真的无所谓,就是怕所有人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她明明是那种从来不负众望的人物啊!
回到家,她若无其事地跟项野嘻嘻哈哈,和梅竹菊们天南地北地聊天,好像没事儿人一般,晚上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入睡,或在激烈的运动中累睡过去。
两天后,也就是距离毕业典礼还有两天时间。
李小瑶曾打来过电话,兴奋地对她说已经和外婆整装待发,就等着登机了,她还说恨不能把聚焦的记者都带去,架起长镜头,扛上摄像机,现场直播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外婆更是开心得合不拢嘴,问像她这么大岁数的老太太还有没有机会报考麻绳了。
施乐笑得很勉强,却张不开口告诉他们,其实她没有毕业。
当晚,男人抱着她窝在沙发里看着DVD电影,电影里播了什么她完全没有注意,一直在挣扎对项野坦白。
不是她懦弱,是她太在乎这个人的想法。
她好怕看见他失望的眼神。
“Baby,我明天一早飞沦敦,估计大后天早上到,到时候带菲比过来,可能邵军也会来,他一直嚷着要见你。”
施乐转过头,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小手的指甲一直抠着男人的手背,“野,我想跟你一起回沦敦,我不想参加毕业典礼了,行吗?”
“怎么了?怯场?”男人勾唇打趣道。
她靠在男人胸膛上,不停晃着他的手,“我嫌M国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