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余晞就抵达夏严军的公寓了。
她按了门铃,好久好久,门才被打开。
“余晞?”夏严军被她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病糊涂了,产生幻觉。“你是真的吗?”他还真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余晞被他弄得啼笑皆非。他那憔悴的模样也吓到她了。
“难道你以为见鬼啦?”她将他推进屋子里,这才关上门。
“你真的来了?”严军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那双原本深邃好看的眼睛此刻充满血丝。
“你病成这样,我能放心吗?”她没奸气地扶着他回床上。“现在你给我乖乖睡觉,我去帮你弄吃的。”
严军躺在床上,还觉得不可思议。他伸手握住她的,不舍得放她离开他的视线。“我还以为是我太思念你产生的幻觉呢!”
她看着他那眼底的思念,不禁鼻子一酸,在他身边坐下,然后靠在他身边,轻声地说:“你才走了两天吗?我以为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严军将她搂靠过来,让她躺在他怀中。“我真气这感冒,让我无法快点回到你身边。”
“傻瓜!”她抬头瞪了他一眼。“都这么严重了,还在想工作、想尽快回去。我跟你说,你可要乖乖的,快点给我好起来。”
“好,我一定乖乖的。只要有你在,说什么都好。”他抱着她,心满意足地说。
她躺靠在他身边,深深的感觉到他的孤独与思念,她决定以后尽可能的不要分开。如果他必须回台北,她也会尽量跟着他回来,反正女儿还没念小学,请个一、两天假也还可以接受。
她脑子里面盘算着,而他因为安心,竟然很快地睡去了。
摸着他憔悴的脸,她很清楚这几年对他的爱从来不曾消失过。甚至,现在的他让她更无法自拔了。
经过了余晞的悉心照顾,夏严军的感冒来得快,去得也还算快,两天后已经可以去公司了。
不料公司在欧洲的一个合作厂商出了问题,必须临时换厂商,偏偏又只有夏严军能够解决。就算不是他去出差,他也逃不了随时待命,等待出差的人报告进度并做决策。
因为事情发生得突然,又是非他不可的工作,所以即使满心不愿意分离,他还是得飞一趟法兰克福。
“放心,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解决问题,然后尽快回来。等我回来,不管天塌下来,我都要先休半个月的假!”临走时,他抚着她的发,如此承诺。
跟着到机场去送机的余晞皱着眉猛摇头。
“不!你不要为了赶快回来而过分劳累。要不是这事情发生得突然又紧急,你实在不该去这一趟,你感冒根本还没全好,德国又冰天雪地的……”余晞被他这次生病给吓到了,她还真的没见过他那么憔悴的模样。
他愣住了,然后缓缓笑了。“你放心好了,德国人几点下班就闪人,根本不会随便加班的。就算我想超时工作,那也很有限。再说,冰天雪地的地方自然有暖气,怎么会去冷到呢?”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想要工作的时候谁又拦得住呢?总之,你别忘了照顾自己,回来要是感冒加重,我就扁你。”她龇牙咧嘴地威胁着。
她的威胁却引来他哈哈大笑。“唉,我真不想离开你。不过你出来两天了,我们的女儿也需要你,你还是快点回去台中,等我回来。”
于是两个人在机场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又拥又抱的,在时间不断的催促下,他终于出关飞离台湾。而她有再多不舍,也只能放手让他走。
接下来几天,分隔两地的两个人用尽方法联络。除了他每天会打一通电话回来,她也计算了德国的时间,常常传讯提醒他吃饭、休息。
人在异国,他每次收到简讯都忍不住笑得很幸福,让那些合作的德国人以为他收到什么浪漫的情书。
四天过去了,他简直把德国的新厂商弄得鸡飞狗跳。
欧洲人不爱超时工作,大家对于生活品质很坚持,但在这个更坚持的合作伙伴面前,居然一个个弃甲投降,真的加起班来。
于是经过了最后一个会议,他终于敲定所有细节,订了当天晚上的机票,打算直奔回台。
对方的负责人带着他从旅馆出来,准备送他去机场时,还不断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