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我睡觉就行?”
“不可能!!”周清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她怎么可能哄前任睡觉。
疯了吧。
意料之中的答案,景肆并不意外。于是把问题推了回去:“那你说怎么办吧。”
“忍一晚上,明天再去看医生。”
景肆一声叹息:“那我得一整晚都睡不着了。”
“一整晚?怎么可能?”
“是真的。”
不吃药就失眠一整夜。
周清辞还以为是一两个小时而已。
“我和女朋友现在在外面。”言外之意是哄不了你,别想了。
电话这头沉默几秒。
“好。”景肆轻飘飘一句带过:“那没事了。”
“嗯?”
“我挂了。”
没等周清辞说下一句,她已经嘟的一声挂了电话。
周清辞手机还贴在耳朵边上,好一会儿才拿下来。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种不是滋味不是不高兴,而是有那么一点点神奇的愧疚感。
是的,她对景肆产生了愧疚感,即使只有一点点。
一想到景肆因为吃不到药,要失眠一整夜,周清辞便有点难安了。
其实扔掉药,原因无非有一。
第一是不想让她吃,这种“不想”,周清辞并没有深究是为什么。
第一就是想看到这种结果。
她承认,在扔药的那一瞬间,是有一点报复心理在里面的。
就是想看到她睡不着觉的样子。
想要景肆辗转到深夜再睡去。
想要惩罚她那么一点点。
但现在想来,这种想法实在过分。
对方的失眠不是一两个小时,而是一整夜。
她可能盯着天花板到天亮都睡不着,这期间的煎熬,正常人该是无法体会。
而拿走一个失眠者的安眠药,无疑是雪上加霜。
越想,周清辞越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
是对景肆有很多不满,但大可以用别的方式,而不是这样
况且,景肆睡不着她也没有好受一些。
“喂!在干嘛呢?”好友从清吧里走出来,“你在外面待好久了,还进不进来聊天啊?”
周清辞迟疑了一下,摇摇头,“不了。”
“就要走了吗?这么早!”
“十一点了。”周清辞朝她笑笑:“下次再聊,你们继续!”
“行!要回家你赶紧回啊!今晚大雪!我们在这里过夜!”好友招招手,折身又进清吧里去了。
街头,大雪来了。寒风裹挟了漫天大雪,肆无忌惮地怒号着,夜深了,街道空空荡荡阒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