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清辞只说了要回家这事。
但周默已经大概猜出了发生了什么。
不像是吵架,而像分手,比他想象中更快。
果然这些年轻人,三分钟热情。他觉得不靠谱的,还真的没几个靠谱的。
不过周默什么都没问,只是搁下一句要回家尽管回,老父亲永远都欢迎她回家。
挂了电话,周清辞开始收拾打包东西。
想着把一些经常用的东西收拾出来,明天搬回家,但发现东西好多。
正愁着,就收到了周默的消息:
【你简单带几件衣服就行,家里什么都有,没有我给你买,今晚早点睡觉,明天早点回家。】
周清辞瞬间舒了口气。
果然,还是她爹了解她。
于是她只收拾了几件衣服,接着去冲澡,为了晚上能够睡得好,睡前特意翻出了自己好久没吃的褪黑素。
深更半夜,周清辞躺在床上,她盯着天花板,房间里静悄悄的。
褪黑素完全不管用,无比清醒,久久无法入眠,一闭上眼睛,那个人的模样就在脑袋里晃啊晃。
晃得周清辞心烦意乱。
越是不去想,就偏偏越要去想。
周清辞毛毛躁躁地翻了个身,终究无果,干脆也不睡了,翻起身来,打开了床头灯。
灯光晕成暖橘色,将她单薄的身影打在被单上。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开始回忆她对景肆挽留的片段。
她几乎是求着景肆别走的,她以为景肆会有那么一点点心软的。
但是景肆没有,完全没有。
如此被彻头彻尾地抛弃了,还去留念她干什么呢?
人可以傻,但不可以太傻。
周清辞很快清醒下来,失恋过后的戒断反应罢了,她需要的是时间,不是景肆。
如此做好心理建设,才有足够的勇气入眠。
她重新躺下,关掉了床头灯,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失恋而已。
再难挨,待到一百天总会习惯。
没了谁都要好好活下去。
直到深夜,终于睡去。
但其实整个晚上睡得并不好,好几次迷迷糊糊醒来,醒了睡,睡了醒。
人的潜意识习惯作祟,在现实和梦境的交叉点,周清辞好几次叫出了景肆的名字。
刚睁开眼那几秒钟,是完全不觉得悲伤的,因为还没有习惯分手,还以为没有分手。
但随着清醒过来,又意识到景肆已经离开了,于是又被窒息感包围着,又得做一次心理建设。
整个夜晚,周清辞都是在这样的状态中忽梦忽醒,直到清晨,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只身进了浴室冲澡。
冲掉昨夜遗留的老烂梦,冲掉那些不合时宜的留念。
关掉花洒,周清辞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出来,到客厅去翻好久没抽过的烟。
她原本是想抽两根薄荷香烟的。但发现烟已经在上次全扔掉了,才意识到,和景肆在一起期间,她很听景肆的话,景肆说不抽,她就再也没有抽过。比较郁闷的是,烟没有翻到,倒是翻到了那张陈年老纸条。
景肆写的。
那晚留的便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