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即便寻到这样的药,孙毅觉得自己很大可能不会将其用在这女孩身上。
人命说是无价,但终究只是说说而已。孙毅会因为女孩的遭遇而愤怒,但若真的要为此付出大的代价……孙毅终究不是圣人。
孙毅挥一挥手,这一身银灰色注定毁灭一切的怪物举起了手中的剑。没有什么诡异夸张的造型,正如这怪物身躯与人别无二致,既没有血盆大口狰狞凶恶也没有三头六臂混乱恐怖。
但只要见到它那一双永不熄灭的黑红色双瞳,就知道这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它挥剑,那包裹着极致炽热的寒冰就那么刺入女孩的首,却没有任何的伤痕,下一刻这女孩的魂魄便归于自然。只留下身躯,继续承受这折磨。
或许是错觉,在死亡的瞬间,孙毅似乎看到了女孩的笑。
“希望今晚那天泽就能被放出。”孙毅魂魄向着离开的飘去,一路上皆是纤细幼小的骨…孙毅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身侧那愤怒所化的战将,双目愈发炽烈:“实在不行,我将其放出!新郑城及四方而已,可能的地点能有多少?一夜足够游荡了。”
孙毅魂魄自地道离开,出口是血衣侯府邸内的一个湖泊,这一处湖泊大概是用来清理地牢之中堆积的尸骨而挖掘的,免得堆积的太多无处落脚…
至少自血衣侯白亦非的母亲,韩国的那一位女侯爵开始,这地牢就存在了,为此死去的女孩,不知几百乃至几千了。
但那又如何呢?这样的乱世,活着本身就很辛苦了,又有谁还有余力关心其他人呢?
或许遇难的女孩在当地还被羡慕也说不定,毕竟他们以为女孩虽然为婢为仆,但终究三餐不愁了。
但他们不知道,女孩们早已死去,最为痛苦的死去。
孙毅一脸的漠然,好吧,此刻也没人能看到他,漠然不漠然都无所谓。身旁愤怒所化的战将仍然跟着他,孙毅对此有些皱眉。
毫无疑问,七情六欲都是人的一部分,愤怒所化的战将自然也是孙毅的一部分,可孙毅不知道该怎么收回。
因为这愤怒战将不是孙毅运功施法而来,完全可以说是自己冒出来的。
该怎么解决呢?孙毅开始思索,想了想,来个简单粗暴的,直接把手放在愤怒战将的额头,心中想着收回,那愤怒战将便如同其出现一般倏忽消失了。
“果然,这本就是我的一部分,想要收回自然也能。”孙毅满意的点点头,虽然想着怎么收回愤怒战将,但一路并未停止,这时已经到了姬无夜的府邸。
孙毅在姬无夜府邸内呆了足足一日直到太阳落山,却是毫无所获,孙毅本打算自己寻找天泽被关押的地点,但在离去前,在姬无夜府邸最高的一处楼上,他得到了答案。
“锁已经开了。”一男子道,声音青涩忧郁,一身白衣容颜俊美,妥妥的文艺男青年。正是白凤。
白凤站在高楼边缘,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就仿佛他本就是一只应该站在高处站在楼檐边缘的白鸟。这样的鸟应该飞向蓝天四野,只是他被无形的力量囚禁在这座府邸之中。
“这座尘封多年的大门将再次开启。”墨鸦也站在檐角,只要前跨一步,就会坠落,但他语气从容,有一种看破世事的味道。
孙毅没有再听下去,魂魄转身就走,既然天泽已经释放,那血衣侯白亦非就该死了。
只要反派长得好,三观跟着五官跑?呵呵,若是虚幻的产物倒也罢了,本就是假的,并不会真的改变人的三观,人的潜意识明白这是虚幻的,只有极少极少数人无法分辨,因此想粉谁都可以。
但这是真实的世界,那堆积的尸骨也不是塑料伪造,最重要的是,他惹怒我了!
没错,什么千般罪责万般恶业,杀生除了维持生命保护自身的不得不为之事以外,大多就只有一个原因,被惹怒。
贪官之所以被侠客所杀,只因为其所作所为惹怒了侠客,正所谓天怒人怨,仅此而已。当然也不排除为了取乐的,但这样的一般也会因为惹怒某些人而死,或被教训。
血衣侯白亦非的所作所为,难道还不足以惹怒孙毅吗?白骨无声,血肉殷红。鬼魅无依,芳魂有仇。
况且,既然夜幕打算利用百越,那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左司马刘意曾率兵镇压百越,恰好,白亦非的血衣,百越的血要占其中相当一部分。
复仇者,来了!
身份虽然是假的,但这愤怒与杀心,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