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一下嘴角,驴牵到北京还是驴,陆锦鹤还是陆锦鹤,他身上怎么会有让我温暖的东西?
我掀起眼皮儿看着他,没做声。
我估计着照着以往,他该暴跳如雷了,京城的陆少,怎么会容忍别人的忽视?
让我吃惊的是,他居然大喘了口气,重新蹲了下来,双手覆上我的脸,“脸也这么凉,出什么事了吗?”
或许是因为陆锦鹤从没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让我一瞬间有种想哭的感觉,我咬了咬牙,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想说?那——没关系,走,外边太冷,回家去。”陆锦鹤说着拉着我的手想将我拉起来。
回家?我的家在哪啊?傅家?早八百年就不是了,那,安家?安姨和安臣,那是我家吗?
我使劲挣脱了陆锦鹤的手,哀哀凄凄的调调,“我不回家……”
陆锦鹤挑了挑眉毛,“不回家也不能在外边受冻。”说着就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包在了我身上,而原本应该在我身上的安臣的外套,被他随便的扔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的外套,我脑子里是刚刚安臣失态的模样,安臣……哥……
陆锦鹤使了点劲儿,将我拉了起来,揽着我的肩膀,“脑子给我清清神儿,不准想别人,走,不想回家就不回家,跟小爷走吧。”
我觉得我当时绝对是脑残,才将我自个儿羊入虎口,可当时的我,如果没有遇到陆锦鹤,我真不知道我心里的冷意能不能让我将自己冰封起来。
后来的后来,我问过陆锦鹤那厮,那天怎么会在小区的小树林里找到我,他死皮赖脸的说知道公主遇难,王子心有灵犀,我嗤之以鼻,后来在我色。诱之下,他才吐了实话,那时他刚明白过来他对我的心意,特别想见到我,到了我住的小区,却不知道是哪个门儿,打我电话也打不通,就气急败坏的东走西走,结果还真的撞见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猿粪?
坐在陆锦鹤的车里,他将空调调的高高的,我慢慢暖和了,就想把他的外套脱下来,却被他阻止了,“穿着吧,一冷一热的,别感冒了。”
我愣了一下,狐疑的看着陆锦鹤,这厮今天怎么这么与众不同?是我还混乱着呢还是他良心大发了?可他有良心这玩意儿吗?
“发什么愣?”陆锦鹤的大手又在巴拉我的脑袋,不疼,反而让我觉得有点儿宠溺的味道?
“你在逗弄宠物呢?”我发现只要在陆锦鹤身边,我的小宇宙就会瞬间调动起来,然后进入备战状态。
“你要是真是宠物就好了呢?我还用费这功夫?”陆锦鹤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在抚摸我的乱发。
“哪凉快闪哪去——我现在心情差得很!”我中气十足的吼着,不耐烦的拨掉头发上的大手。
“哈哈,心情不好也不用玩深沉啊,你刚才都把我镇住了,现在多好,多有活力!”
陆锦鹤心情看起来很好,浑厚的笑声在车内密闭的空间里环绕着,直击我的心脏。
“笑屁啊你!”我仍然火气十足。
“哈哈哈哈……”陆锦鹤变本加厉的笑。
等我反应过来,车子停住了,我隐约记得,这里是给我留下伤害的地方,是,陆锦鹤的家。
我站在门口,踌躇不定。
“怎么了,现在知道怕了?”陆锦鹤欠揍的声音响起。
我又是无奈的扯扯嘴角,是怕了,可再怕也不及安姨和安臣对我的冲击大,况且,今天的陆锦鹤让我觉得多了些人情味儿;况且,今天的我,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东西?我只是想寻一个安身的地方,其实,只要不是傅家和安家,哪儿都行。
陆锦鹤没有催促我,也没推着我往里进,只是在我旁边默默的站着,直到我抬脚往里走,没看见陆锦鹤眼里闪过的笑意和脸上的柔情。
上次来,没有仔细看,现在环顾了一周,房子很大,很空,没有闲杂人等,貌似也没有女人的东西,我皱了皱眉,有没有女人的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给你放好了洗澡水,洗个澡,睡——觉,快去——”
恩?这厮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