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她明知故问。
“没有。”
喝醉的微生夜有问必答。
嘴上说着不害怕,却一直没睡。
苏了桃眉眼弧度未变,却真心在笑。要是让微生夜看见她在笑他,大概会生气。
黑暗成了最好的保护。
苏了桃伸出手,在黑暗中小心翼翼摸到微生夜的左腕,那里已经换上了新的珠串。
珠串浸着凉意,她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这是怎么回事?”
她问他手上的伤疤。
一阵静默。
在她以为得不到答案时,微生夜答道:“自己发疯割的。”
他只告诉她结果。
但她想问的是原因。
“为什么?”
苏了桃害怕听到答案,却还是忍住不安,开口问道。
黑暗中,她听见一声极轻极轻的笑。
仿佛错觉。
为什么非要问下去呢?
微生夜的眉眼以极快的速度冷下去。
他并没有醉,实际上,他清醒得很。
来见她,他怎么敢醉。
“不为什么。”他以冷硬的口吻答道。
以前想死,却死不了。
现在想活。
自然不敢放松警惕。
苏了桃没有再问,沉默将注意力移向别处。
其实她很明白。
在她面前,微生夜不敢醉。
但是,只有他“醉了”,两人才能和平相处。
他愿意装醉,她也愿意装作不知道。
两人为这勉强算得上温存的时间,达成无言的默契。
苏了桃眼眸半垂,将手放在微生夜胸前。
薄薄的寝衣之下,是他缓慢而沉稳的心跳。
他如此冷静,她却无法无情。
苏了桃想起系统曾说过的话,她当时不愿理它,现在却有了答案。
每一个拥有心跳脉搏的人,都不是毫无意义的存在。
起码心跳,只为他们自己而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