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凭一己之力,在沈东耀车祸昏迷不醒的几年里接管家族集团,不仅铲除内忧外患,甚至还发展的更大更强,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所以,他得说点儿实实在在的真话。
“沈司恩是因为余未莱才死的,当年要不是为了救她,他怎么会死得那么惨?”
唐霄攥紧了拳头,是啊沈司珩,死得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不比那个女人重要吗?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吗?
“我无数次梦见司恩,他向我求救,我却怎么也救不了他…”
沈司珩没有反驳他,只是在他抱头哀恸的时候,提了一句:“你的目的。”
唐霄似乎没听懂,依旧自说自话:“那么活蹦乱跳的人,说没就没了,可为什么那个女人却还能心安理得活得那么好?我替司恩不值。”
“目的。”
沈司珩眉宇间已然不耐,黑眸扫过唐霄的瞬间,带了冷冷的寒意。
唐霄从哀痛的回忆中抬起头来,他知道面前的男人不是善类,更不会是那种随便几句话就能动之以情的。
但可以知道得是沈司恩这个已逝的弟弟在他心里是有分量的,而且,一定比余未莱有分量。
“余未莱不能过得这么好,她这一辈子都应该为司恩忏悔,她欠他的,她不能不还。但是她忘了,忘得一干二净,我要提醒她,让她每时每刻都记得他,仅此而已。”
“呵。”沈司珩冷声哂笑,眸光锐利如鹰,“你只是在提醒?你又算什么东西?”
唐霄无言,内心的惶恐无所遁形。
沈司珩面无表情,眸光却深沉如黑水:“我刚刚说了,【谈】,只有这一次。”
机会只有这一次。
“5秒钟。”
沈司珩的手掌随意地放在扶手上,食指抬起又敲下去,发出“哒”的一声。
房间安静得诡异,若有似无的敲击声,在此刻显得震耳欲聋,一寸一寸地撞击着唐霄心底的大石头。
无比煎熬……
“我看到了,我看到那盏灯松动了!”唐霄忽得滑跪到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可是,我真的没想到,没想到它会掉下来砸死了人。”
“我不敢告诉别人,我害怕被人知道了会成为众矢之的,明明已经看到那盏灯有问题了,为什么不早点儿说出来了呢?如果当时能修好,一定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沈司珩没有打断他的话,神情讳莫如深。
“我知道我有错,这些年我也恨我自己,可又不断想为自己开脱,于是我只能把所有责任推给余未莱。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她,沈司恩根本不会到舞台上去的,那盏灯也不可能会砸到他,余未莱才是原罪……”
“几年来,我一直这样不断地洗脑,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儿。”
唐霄哭而又笑,好像没了灵魂。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对不起沈家,对不起司恩,对不起沈夫人……”唐霄抬头看向沈司珩,如释重负却又是有气无力地说,“我对不起,对不起余未莱……”
对不起……
倚在门边的余未莱将这一番话听得很清楚,她根本不在乎那一句“对不起”,但当她明白唐霄针对她的真实因由之后,便恍然大悟,心里还是会有一种重石落地的轻松之感。
此时,外面的阳光被一片云层遮住,房间瞬间昏暗了不少,似乎连着气压都沉了几分。
沈司珩腾出宝贵的时间叫人来,耐着性子给他说话的机会,可不是只听这些的。
“你知道我给谁的面子,像这种心平气和地【谈】,只有这一次。”
语气里的冷唐霄切身感受到了。
他对沈司珩是有些敬畏感的,一个能让纨绔头头沈司恩乖乖听话又使其引以为傲的哥哥,跟他们肯定不一样。
年纪轻轻凭一己之力,在沈东耀车祸昏迷不醒的几年里接管家族集团,不仅铲除内忧外患,甚至还发展的更大更强,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所以,他得说点儿实实在在的真话。
“沈司恩是因为余未莱才死的,当年要不是为了救她,他怎么会死得那么惨?”
唐霄攥紧了拳头,是啊沈司珩,死得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不比那个女人重要吗?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吗?
“我无数次梦见司恩,他向我求救,我却怎么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