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雀这次是真的哭了,他甚至都还没能弄清楚自己掉眼泪的原因,只是觉得心脏疼得难受。
在沈踏枝叹息一声温柔的抱住他后,江雀更难受了。
他胡乱地道着歉,抓着沈踏枝的衣领不放,半天才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处理伤口……”
沈踏枝从他掉眼泪的那一刻就开始慌了,半天也没擦干净眼泪,下唇的血也一直在往外冒,而江雀本人更是怎么都哄不好。
他反复强调着只是流血,不会死,但江雀就是听不进去,一直念叨着“对不起”。
他本来就在哭,这样更是喘不上气,说着说着就开始一边哭一边咳嗽。
沈踏枝甚至都在思考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完全错了,此时听到江雀终于说了“对不起”以外的话,根本不敢耽搁,直接从药箱里拿出了药粉和绷带,迅速给自己处理好伤口,还顺带轻轻地给江雀的嘴上敷了止血药。
他把缠着洁白的绷带的手臂送到江雀面前,哄他:“处理好了,你看,真的没有什么大事的,别哭。”
江雀停下来,看了他的手臂一眼,在看到绷带上渗出的血迹后又抽了抽鼻子。
又想哭了。
但他这次已经能忍住眼泪了,江雀用手小心地托着沈踏枝的手臂:
“流了好多血,你是不是很痛?”
他很委屈地问:“你怎么能用刀来划自己,很危险的。”
沈踏枝看着他,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而问道:
“刚才为什么哭了?”
他不提还好,这么一提,江雀就有点忍不住眼泪了。
他抬手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泪水,小心地靠着沈踏枝那只没受伤的手臂,闷声道:“我不知道。”
“我不想看你受伤,沈踏枝,这样很痛的,你很痛,我也很难过,难过着难过着就想哭了。”
从江雀有意识开始,“人类很脆弱”这个观点就一直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人类流血会死,他害怕沈踏枝流血的样子,害怕沈踏枝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死掉。
沈踏枝知道这是自己的行为起效果了,摸摸他的头,和他讲道理:
“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雀雀,我看见你伤害自己也会难过的,和你一样难过,知道吗?”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在我面前你不需要用那么多的计策,我不会拒绝的,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好不好?”
江雀垂着眸,他本来想说掐自己只是疼一下而已,他才不会像沈踏枝这样轻易死掉,但他怕自己一说沈踏枝又直接在身上划一道口子,只能认错般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江雀刚哭完,声音黏糊糊地往沈踏枝身上凑。
他心疼地用触手去托着沈踏枝的手臂:“但你不能这样,真的很危险的,而且很痛。”
沈踏枝安慰他,解释道:“没关系的
(),我下刀之前有研究过u(),不会割到重要的血管。”
“这不是研究一下就能解决的问题!”江雀气得想咬他。
刚才那么一惊吓,他的理智本来就绷断了一次,现在沙发上满是血迹不说,沈踏枝居然还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模样,江雀越想越气,最后没忍住,真的直接上嘴咬在了沈踏枝的脖子上。
“嘶……”
沈踏枝抬手抱住他,没阻止他轻轻啃咬的动作,任由江雀颤抖着发泄他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