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广播站三楼,只有两间房,一个是播音室再就是练音室,都被孙小青锁着门。
所以你们是准备“路过”去并不存在的第四楼吗?
孙小青黑着脸把这些人全部赶走,一点情面也没留给他们,宁愿全部得罪到底也不准备给任何人留下可以误会的空间。
就连张清明都受到了池鱼之灾。
“抬头挺胸不是让你坐井观天!!”
“抬臀提胯啊,谁让你翘屁股了?”
“太笨了太笨了,脚尖要自然的伸出去,不是要你学小偷踩点啊!”
“臂弯要有力!不然如果我整个身子靠过来,摔成残废你负责吗?”
张清明咬着牙,硬生生把“我负责就我负责”这句话给憋了回去。
“肌肉松弛一点,硬邦邦的想打仗吗?”
“眼睛,对,眼睛要对着我的眼睛,……算了,”孙小青对上男人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睛忽然有些心慌,“这个暂时不做要求,但你切换重心太随意了!”
木偶似的又被这个女人摆弄了一下午,张清明带着稍许火气离开了练音室。
看到黑着脸的张清明,让几个在周围徘徊了许久,准备找他麻烦的厂内男青年都没敢主动上前找不自在。
第二天上午张清明没有去继续练舞,而是去了市里。
他先和曹晓刚几个交接了两百吨棉花,接着又去了小洋楼装修点。
经过十多天的装修,小洋楼已经焕然一新。
原本一楼带有苏式的肃穆感和二三楼南洋式的繁芜感,此刻都已经消失不见。
远远看去,这是一栋以简洁明快色调为主,暗藏低调大气的建筑。
刷上了新漆的黑色栏杆外,一个略显熟悉的背影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很随意的用修长而洁白的手指比划着建筑的结构比例。
她的身前,斑驳的画架上,一座小别墅的铅笔构图已经接近完成。
乌黑蓬松、随意满满的麻花辫搭在肩头,雪白的天鹅颈摆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位大美女在工作中无意中摆出的姿势也是相当的引人入胜。
张清明有些讶异。
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到了孟轻尘。
按说上次交易的药物足够孟家的人用上一段时间,再说如果只是与他交易药品的话,怕是犯不着让这位大美女亲自再来一次。
孟家又不是无人可用。
孟轻尘也很惊讶于张清明的忽然出现。
“之前还心心念念的说千万不要遇到你,否则人家会好尴尬的,”孟轻尘笑得很大方,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在调侃自己,“上次在你面前吹牛,说我的《渔舟唱晚》画得很合心意,但回京之后老师只给了我八十九分。”
孟轻尘轻轻的扬了扬好看的眉头。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我只好偷偷的过来继续现场观摩,看我那欠缺的一分到底还差在哪里?”
“没想到这世界真小?”
“确实很小,”张清明微笑着用下巴指了指她面前的这套房子,“寒舍正在装修中,要不要进去鉴赏一二?”
孟轻尘皓齿轻张,讶然看了张清明一眼,旋即失笑一声。
“你的房子?那设计图可以借我看下的吧!”
最后的语气竟然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