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布置得当?是我爷爷和他的手下会用兵吗?非也!此次布置得当纯是瞎猫碰着死耗子!是他们占卜占来的……
不用说,自我爷爷下了战表后,老鹰崮便进入了战备状态。但是,这仗在怎么打上,他们出现了分歧。一部分人说先守崮下村,地形我们熟,我们可以利用房屋跟日本人一屋一屋地打,一房一房地争,实在打不过。再上崮。另一部分人则不同意这么个打法,认为小鬼子武器好,人数也不少,如果先守村里就是硬耗,不如放弃村子,集中兵力在崮上,以逸待劳。
结果,两种意见互不相让。最后没法,只好拿出了山上最古老的方法:扔现大洋,如果袁大头的那面朝上,就先村后崮;如果袁大头的那面朝下,就直接上崮,抛扔的结果是朝下。
然而,正是这面朝下的大洋,却使我爷爷他们意外地打了一次胜仗,并为老鹰崮带来了两年多的和平期……
山上的人就是这样,一旦决定的事就齐心合力地干。原先反对的人不会阳逢阴违,这是山上的规矩。大伙立马连夜行动起来,先是把崮下村的老百姓全部转移走。尤其是妇女儿童。四条腿的也全部带走(指牛羊等)。村里自动留下几个老头,让他们为鬼子烧烧开水,添添马料,为的是“讨好”鬼子,别让他们烧村子——我爷爷说,小鬼子走哪里烧哪里,这一手甚毒!甚坏!要知道,中国的老百姓穷,盖间房子不易,一把火烧了,三年起不了房地基!
当时,村里还有一家姓马的媳妇生小孩子,实在行动不便,便由婆婆照顾着留了下来。为了怕鬼子袭扰,这家人家还专门在门口挂上了一根女人用来拴裤腰的红腰带和几块小孩子的尿布。不料,被打急了眼的小鬼子还是轮奸了这婆媳俩,并把一家三口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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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是天一亮打起来的,麻田根本没把“护家军”放在眼里,鬼子的机枪一响,他们就朝村子里冲去,结果并没有反抗的,只是钻出来了几个打着太阳旗的老头,他们开始摆出点心和茶水,但鬼子理也不理,开始逐家逐户搜人。
麻田将指挥部设在了村头的那棵大银杏树下,一个老头递给他一杯茶,他接了过来,还向那老头鞠了一躬。接着,开始仰头欣赏树叶婆娑的银杏树,那神情似乎在说:哇,大概我们全日本也找不出这么大的树来。
鬼子们陆陆续续来报告说,毛猴子的没有……
麻田开始问老头,毛猴子的,哪里去了?老头按事先约定的说,都到山上去了。麻田一声令下,鬼子们开始向山上冲去。
山上早已做好了准备。就个人的战斗力来看,这帮子人不可小视,因为他们毕竟是多年的土匪,但就整体战术看,他们就差了一截儿。偷鸡摸狗,打家劫舍在行,正儿八经的阵地战听都没听说过。
鬼子一冲锋,山上的人慌了。管土炮的老赖疤手一慌,先点了一炮,结果因为离鬼子太远,连鬼子的汗毛都没碰着,他身边的一枪准急了:“奶奶的老赖疤你慌个鸡巴呀,还坏了我的好事,我已经搂准一个了……”
老赖疤当然不服:“你鸡巴抖个啥?大不了废一炮呗。等会有好看的,你是快枪一打一条线,我是土炮一轰一大片,咱看谁更厉害……”
“好了好了,别磨牙了。”来顺制止了两人的争吵,现在他是这儿的最高指挥官。他把我爷爷放到崮顶的最高处,还派了机灵聪明的六指和几个弟兄保护,我爷爷真的成了“我站在老鹰崮上观山景……”
老赖疤的那一炮没打着鬼子,却吓了鬼子一大跳。但他们看看没了动静,又站起身来向山上冲去。一会儿的功夫,黄压压的上来了一片。
“打他个狗日的!”来顺首先开了枪。
阵地上一片枪炮声,老赖疤点放了他的第二炮,这一炮厉害,一下轰倒了五六个,但没有一个死的,全都伤了,一个个疼得龇牙咧嘴地哼哼着(鬼子负了伤从不哭爹喊娘)。
鬼子立刻卧倒开始还击,三八大盖的“巴——勾”声,歪把子机枪的嗒嗒声震耳欲聋。这批鬼子的射击技术到底了得,一阵子枪响以后,开始有人伤亡。
老赖疤旁边的一个兄弟被打掉了整个右耳朵,血一个劲地淌。老赖疤因刚刚抽了几口,精神头特别足,三下五除二给他包好了,却捂住了他的右眼。来顺让这人撤到后边去,他却不肯,硬是要起来瞄准。刚起身,一颗子弹又打了过来,正中脑门。
第三部分
第26章
老鹰崮保卫战(2)
鬼子开始抬伤员,忽忽啦啦上来了十几个,来顺看是机会,让老赖疤快开炮。老赖疤却因刚才那位弟兄的脑浆涂了一脸正犯着恶心,给耽误了。好在旁边的机枪响了,又把小鬼子给打趴下了。
一枪准一直想打鬼子的机枪手,那狗日的躲在一块石头后边,老是找不到好的机会。山上的机枪一响,鬼子的机枪压了过来。这一来,那狗日的腚给露出来了。一枪准一看,只好打腚了:“去你娘的腚……”那小鬼子的腚就让掀去了一块肉,小鬼子给打得一个激凌,机枪也不响了。
好像是鬼子的一个小队长喊了几句什么,那两门掷弹筒咣咣地响了起来。几发炮弹落下,山上弹片飞舞,烟雾弥漫。伤亡的人多了起来。老赖疤趴在那一动不敢动,“他奶奶的到底是洋炮厉害,又脆又响……”
炮轰的同时,鬼子们开始往下抬伤员,原来小鬼子打炮是在作掩护。小鬼子就是这点好,就是被打死了,尸体也要抢回去。
鬼子有个炮手很大胆,居然把掷弹筒支在了就近的一个大秃坟头上。这样,他就完全暴露。一枪准瞅准时机扣动了扳机,这一枪正中小日本的脑袋,那小子一下就扑在了掷弹筒上。连人带炮从坟头上滚了下来。一枪准这边高兴得就要喊,还未喊出口,一阵机枪扫了过来,他的右膀被打伤了。原来,鬼子的副机枪手一直在等机会报仇,这下终于找到了。来顺让人给他包扎了下,就让他退到山上去了。
随着鬼子把伤员抬下,第一波进攻就算结束了,双方各有伤亡,也算不上谁胜谁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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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鬼子们开始在银杏树下支锅做饭,这些狗日的不知从哪里牵来了一头没有撤走的老牛,他们用两辆大车把牛反扣在下边,从牛身上活活地割肉,割下一块就拿到火堆上烤,烤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血淋淋地往嘴里填。这就可怜了那头老牛了,每割一块肉,那老牛就惨叫一声。一直到整个腚被割完了,还没死呢。
弟兄们看在眼里怒火中烧,这小鬼子也太不是玩意儿了!天下哪有这么吃牛的!有几个弟兄要杀下山去,但被我爷爷制止了,他愤愤地说:“小鬼子不是人,等会多打他几个,为咱们的老牛报仇。”
六指这时来了主意,说:“大掌柜的,你给我几个弟兄,我摸下去,拂他一匹大洋马来,他吃咱一头牛,我拂它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