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是个很警惕的人,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察觉。
见门外站着的是乔言,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乔言眼眶还有些泛红,看起来刚刚哭过。
陆泽一时无措,居然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
“是不是打扰你了?”乔言小声问了一句。
“没有……这是你的家。”陆泽赶紧让开门口,让乔言进门。
乔言躲在沙发上,蜷缩起双腿。
陆泽帮她倒了热水。“出什么……事了?”
“没有。”乔言摇头。
陆泽也就没有多问。
“在这住着还习惯吗?”乔言转移了下话题,缓解两人的尴尬。
其实……在跑回来的时候,乔言忘记陆泽住在出租屋了。
但她不能告诉陆泽,我是忘记你住在这才回来的……
“嗯。”陆泽话不多,他最难的时候连大桥底下的桥洞都睡过,什么地方是他睡不习惯的。
“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走。”乔言怕打扰陆泽,起身随随便便翻找了点东西就打算离开。
“太晚了,出去不安全,你住下吧,我要出去。”陆泽沉声说了一句,戴上鸭舌帽和口罩,打算离开。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乔言莫名有些担心。
“有些事情要处理。”陆泽没有多说,他怕乔言和他独处尴尬。
也怕……和乔言独处。
只要和乔言独处,他的心跳就会很快。
“那你早点回来,我一会儿就走了。”
陆泽点头。
等陆泽离开,乔言起身看了一下家里,陆泽好像能不碰的东西从来都不碰,碰过的东西也会立刻恢复原样,家里就好像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
海城的夜已经很凉了。
陆泽走在河岸边,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
他在等,等乔言离开了再回去。
他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乔言。
十年……十年前的愧疚,十年间的守护,他宁愿乔言毫不知情。
他宁愿乔言到死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就是那种可以烂在淤泥里的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