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三警告过他,可没想到他还是固执己见。”商礼气得都听不进去鹿溪的劝告。
鹿溪被他塞进副驾驶,她看一眼怒气冲冲上车,又速度很快发动车子的商礼,“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明就是你爷爷做的,就算去找你爷爷,那也不见得我们就能占了上风,说不定还会被你爷爷反将一军。”
鹿溪心里也很是七上八下,“商礼,你先把车停在路边,这件事情我们好好分析一下。”
商礼眉头紧蹙,面色阴沉的吓人,“我觉得还是直接去问我爷爷比较好。”
“你觉得你爷爷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吗?”鹿溪虽然并不了解商老爷子,但前后两次见面,商老爷子对她最多也只有口头上的警告和威胁,况且她总觉得商老爷子身份不一般,不会真正去做一些有违底线的事情。
“昨天你爷爷虽然口头上跟我提了我的过往,当然我知道他肯定是想借用此事来吓唬我,好达到他让我离开你的目的,但我最后离开的时候明确向他表过态,我说我是清白的,如果他真想对付我,那至少也得查明真相,而不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
鹿溪看向商礼,见他拧着的眉头逐渐松开,她说:“你应该了解你爷爷,像他这样德高望重的人,他该有自己的体面自己的坚持,我不是为他说话,但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这么冲动。”
其实鹿溪还有个私心,她不想和老爷子的关系越来越恶劣。
如果今天这事不是老爷子做的,她和商礼冲过去对老爷子好一顿指责,先不论老爷子会有多么伤心难过,反正老爷子对她肯定是从此恨之入骨。Μ。
商礼的车慢慢靠路边停了下来,他和鹿溪对视,神色复杂,“你这么为老爷子说话,可万一真是老爷子做的呢?”
鹿溪很想逃避这个万一,她不想和老爷子变成仇人。
所以她也一直没有敢想过真是老爷子做的话,她该怎么应对。
“不过你说得对,我们目前手里没有证据,而我爷爷老奸巨猾,咱俩贸然找上门,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商礼拿出手机,“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闻声,鹿溪呼吸一紧,不敢吭声了。
商礼电话拨出去没一会儿,就传来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小兔崽子打电话干吗?”
鹿溪发现,商礼脸色立马变得一言难尽。
察觉到她的视线,商礼牙关紧咬,“你昨天早上溜得那么快,是怕我吃了你吗?”
“就你?”老爷子大声嘲笑商礼,“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量,老子怕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商礼喉咙滚动,反复呼吸,“那今早的事又怎么说?”
“今早什么事?”老爷子满脸疑惑,顿了顿,他不由匪夷所思地说:“商礼,你也太小气了吧,我不就是把你那瓶土不土洋不洋的藏酒送了人嘛,你至于嘛你。”
“小兔崽子我告诉你,酒已经送人了,不可能要回来的,不过我这会儿正在吃宴席呢,如果你觉得肉疼的话,你可以过来吃一顿。”
鹿溪一听,心里顿时轻松不少,有个声音告诉她,肯定不是老爷子做的。
商礼忍不住扶额,好像每一次和老爷子交锋,他都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挂电话。
不过他听电话里老爷子那边的喧闹声,知道老爷子并没有说谎,他看向鹿溪。
鹿溪朝商礼轻轻笑了下,至少短时间内,老爷子的嫌疑是洗清了。
可商礼挂了电话后,看鹿溪一身轻松有点开心的样子,忍不住打击她,“老爷子八面玲珑,一心八用,他可以一边指挥老朋友怎么杀猪,一边面无表情开会,一边还能阴阳怪气和我奶奶吵架。”
鹿溪:“??”
她一口气上不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突然就这么不安呢!
“我的意思是就算打了这通电话,也只能证明我爷爷这会儿正在吃席,其他的什么都不能说明。”
鹿溪:“……”
她后背重重砸在椅背上,气若游丝,“商礼,没你这么安慰人的。”
“不过听老爷子的语气,应该是不知情的。”商礼告诉鹿溪,“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语气停顿了一下,随后就有些沉重地说:“如果这事真是老爷子做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鹿溪的心被商礼搅得乱七八糟,一想到有可能真是老爷子做的,她就非常崩溃,无比绝望。
“公司你就先不要回了,你现在待在那里,对你不利,公事也就暂且先交给其他人。”商礼说:“我先送你回御水湾,其他的事情我去查。”
鹿溪却摇头,“下午还要见个客户,之前谈了很久的,单子不小,本来合同一个星期前就该签的,可我当时生病了,一直拖到今天,这个客户我争取了很久,不能拱手让人。”
商礼自是尊重鹿溪的工作,他想了想,“那你下午直接去见客户好了。”他问:“你有什么资料需要我帮你取的吗?合同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