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沉默后,商礼开口了。
“对不起。”
鹿溪胸口一悸,她假装无所谓地看着他,“其实也没关系,毕竟我也是通过这次的事件,我才知道,原来我对你这么的不重要。”
之前的沉迷,完全是他给她造成的一个假象,她陷入太深,才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你很重要,是我的错。”商礼打算绕过办公桌,鹿溪一看他这样,立马紧张地站了起来,“你干吗?”
“我不想和你隔着这个桌子说话。”商礼执意往办公桌后面走,鹿溪急忙走出来,想去沙发,但被商礼堵住了。
百叶窗虽然放了下来,但鹿溪还是能感觉到外面的员工在不停的往里面张望。
虽然她和商礼什么都没干,但就是莫名有一种偷情的感觉。
她很紧张,怒瞪挡在她面前的商礼,“我现在还在上班,你能等下班我们再……”
“不能。”商礼抓住鹿溪的手腕,那温热的触觉让鹿溪心乱如麻,“商礼,其实说真的,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你谈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能给我一点冷静的时间吗?”
“一点是多久?”商礼近距离地盯着她,鹿溪抬头,不可避免地和他帅气惊人的脸庞相对,这张被造物主过于优待的优秀面容,不管任何时候看,都会让她心潮澎湃浑身发烫。
所以鹿溪很难在近距离盯着商礼的情况下,保持脑子冷静,当然盛怒的时候不算,不过现在她也没多么生气,就单纯焦躁,心里难受。
鹿溪别开视线,随便扯了个时间,“一周吧。”
“太长了。”商礼欺近,“鹿溪,离婚是不可能的,你别想了。”
鹿溪太阳穴嗡得一响,她看他,“怎么?你还怕离婚吗?”
“怕。”商礼喉咙滚动,双手慢慢抱住鹿溪,察觉到腰上禁锢而来的力量,鹿溪眯眼,“商礼,我们现在正处于吵架阶段,我并不觉得你可以随意触碰我的身体。”
鹿溪伸手想推开商礼,可商礼却说:“你是我老婆,虽然我惹你不开心了,但没有法律要求我不能抱你。”
“商礼,你是无赖吧你!”鹿溪怒了,使劲推他。
“对不起。”商礼用力将鹿溪拥进怀中,“我知道错了,溪溪。”【1】【6】【6】【小】【说】
“错哪儿了?”鹿溪挣脱不开,又不敢弄出更大的动静,只能气闷地由他抱着。
商礼没吭声,只不过抱着她的力道越来越紧,就好像只要他稍微松点力气,鹿溪就能立马逃了一样。
鹿溪被他抱得上不来气,“商礼,你要勒死我了。”
商礼一怔,僵了几秒,手臂才稍微松了松,他说:“这次是我疏忽了你,本来以为……本来以为事后回来再慢慢跟你说,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多误会,那次给你打电话,是暖晴做手术的日子,我心里紧张,没忍住对你发了脾气,也不是不想跟你解释,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鹿溪拧眉,对于他的这些说辞,她不是很能苟同。
她手臂无力垂在身侧,鼻尖是他身上特有的熟悉又让她魂牵梦绕的味道,他的怀抱也一如既往的温暖有力。
可是,可是她就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原谅他。
“商礼,26天呢,只要你随便抽个时间,简单几句话的事,就算不解释,你至少说几句宽慰的话,只要你告诉我,说鹿溪,不要胡思乱想,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要你说,说鹿溪,安心等我回来,我会告诉你一切。”
抱着她的人随着她说的这些话而逐渐僵硬,鹿溪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推开商礼,看着他自责到眼眶发红的样子,她笑了下,“商礼,你看,多简单的事啊,可你什么都没有说,你放任我胡思乱想,放任我不停的自我怀疑,放任我煎熬又痛苦的度过了漫长的26天。”
鹿溪深吸口气,越过商礼走向沙发,她慢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没什么温度的茶水,商礼跟了过来,他站在她面前,她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他火辣辣的深沉视线。
片刻后,商礼说:“鹿溪,你觉得我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认为我做什么都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你觉得在我的世界里,谁都可以比你对我重要,是吗?”
鹿溪端着茶水,听他好像才突然回味过来的反省,她慢慢抬头,和他对视,看他眼中似是还残留着不解,甚至他好像还很恼怒。
她有点想笑,不知是自嘲还是难过,但她肯定地告诉商礼,“是的,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可暖晴已经命悬一线,我全副身心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只希望暖晴能够活下来,鹿溪,这26天对我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是吗?那你们在沙滩上玩得那么开心,是假装的吗?”
“那是因为暖晴快要看不见了,她马上就要瞎了,她只想再看看海,再跟我们这些熟悉的人相处短短的一点时间罢了。”商礼情绪激动,声音都不由得拔高,但这一段话说完,他又深吸口气,把声音生生压低回去。
他神色隐忍地看着鹿溪,“她的情况很复杂,手术成功率很低,没有哪家医院能够保证,保证就算她做了眼角膜移植手术,她就一定能活下来。”
鹿溪呆住,这个情况确实超乎她的预料,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还以为商礼昨晚所说的命悬一线只是夸大其词地骗她而已。
“那、那她现在怎么样?手术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