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只虫子、几道阵法确实杀不了自己,可是造成的伤害是实打实的,师姐因此发烧也是真的。
被当做棋子随意设局摆弄的滋味并不好受,哪怕这接二连三的危机确实让自己和师姐走近了许多。
江如练咧嘴笑开,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白云歇,她最好真的死了。”
否则她必定会找上去,和她打一架。白负雪继续道:“因为——”
话音戛然而止。
在江如练身后,卿浅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薄唇翕合,无声地警告。
于是白负雪转而合上笔记本,石头一样杵着:“我只负责执行,至于其他的,不管。”
解释得也很敷衍。
与江如练相比,卿浅相当淡定,甚至还问:“师尊没留下别的?”
“并无。”
这只祸斗就跟个机器妖一样,问一句答一句,很难不怀疑白云歇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手脚,否则怎么会这么听话。
江如练直接道:“白云歇给你留下的最后一条命令,不会是让你自尽吧?”
这话讽刺意味十足,白负雪垂眸,声音略微有些嘶哑:“并非。她走后,有托裘唐看管我。”
卿浅指尖轻点,像是在
判断白负雪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江如练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决定先弄明白了再说。
“那条给人下蛊的蛇呢?她的蛊也是你提供的?”
白负雪完全不在意某只凤凰的疾言厉色,语气依旧平静无波:“所有的蛊都是白云歇留下的,至于青蛇的下落我现在也不知。”
“她和张风来有仇,我提供建议和渠道,而她为我办成几件事,互惠互利罢了。”
江如练沉默,信息都是妖管局给的。而她明明知道妖管局里有内鬼,还是来了。
怪自己太放松,总觉得师姐都没说什么,应该不会出事。
她再度开口询问:“偷画做什么?”
“奉裘唐之命,或许是因为画中人都成了封印的阵眼,而他还好好活着。”
封印以五行入阵,画正好六幅,多出来的是昆仑的凤凰。
以自己的好友为“材料”,造就可护人族千秋的封印,确实是白云歇做得出来的事。
江如练丝毫不觉得惊讶。
只是她脸色愈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安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如今封印又破……”
白负雪望着卿浅:“裘唐在流沙设了陷阱捉你。你很有用。”
卿浅一把按住炸毛的江如练,反问:“你不是只执行,不管结果吗?为何还要提醒我们。”
“白云歇有令,需要护住你们。”
白负雪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木着张脸,也看不出多少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