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此不感兴趣,转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小姑娘。
小姑娘俏皮地眨眼:“什么酒啊钱啊,肤浅,我要赌就赌本门秘籍,天衍九宫的星象图如何?”
解青衫立刻接嘴:“我出一本《云落巫山》。传女不传男,需要的自取。”
短暂的安静后,是白云歇放肆的笑声,笑得畅快且不顾形象。
众人也七嘴八舌地骂开。
“不要脸啦!你画的禁书也拿得出手?”
“解青衫,你那小徒弟要是翻出这本书,会不会气得和你断绝关系啊?”
一行人抱琴携酒,与江如练擦肩而过。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打着拍子唱:“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那些旧影渐渐融入黑暗中,声音也越来越小,直至再也听不见。
江如练轻“嘶”了一声,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
明明是欢快的场景,她却仿佛被按着喝了口辣酒,又苦又涩。
她喃喃道:“天衍九宫早就没了传承人,消失在几百年前。”
卿浅揪漫不经心地把玩江如练的头发。
“那位前辈我见过,在桃夭书院丢失的画卷里。
很奇怪,她明明是天衍九宫的最后一任宫主,书上却并无更多有关的记载。
其他几位也是各自门派内的少年英才,至于裘唐更不用多说。”
白云歇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她交的好友也该是什么样的人。
少年意气风发,遍游神州、诛杀妖邪,所求不过一个问心无愧。
只是这些惊才绝艳的人物,却在最该有作为的年纪消失了。
哦对了,还得加上昆仑山的凤凰。
他们像是被人为擦去了,历史的长河中最后只剩下白云歇和裘唐。
卿浅揪下根江如练的头发,绕在自己手指上。
忽地,江如练往旁边撤了一步。
一抹黑影从她身旁走过。
沉默非常,连脚步声都没有,黑色斗篷将其浑身上下裹了个严实,如同鬼魂。
它也是旧影,但画面十分清晰。
卿浅蹙眉:“这似乎发生在不久前,可能是青蛇的同伙。我们追上去,顺便与顾晓妆会和。”
江如练自然乖乖听话。
沿着河流一路向下,萤火虫只多不少,以一种规律的方式飞行着,上上下下连成光带。
偶尔还能遇见顾晓妆的阵,也有同样的黑袍人一闪而过,却再也没见过白云歇。
若不是地形不同,她都快以为自己遇上了鬼打墙。
只是就这样走着难免枯燥。
恰此时卿浅开口:“休息好了,你放我下来。”
“真好了?”江如练狐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