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书,身上的白衬衫熨帖平整,扣子被一丝不苟地系到第一颗,露出截修长的天鹅颈。
与之相衬的是她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和冰冷刺人的眼神。
“你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卿浅开口,语气笃定。
情况似乎不太妙,江如练只能硬着头皮承认:“是。”
她眼尖地瞥见了卿浅书上的文件,是一纸职位调令,签有局长的名。
妖管局的局长是她师尊旧友,师姐尊师重道,不会落他的面子,所以必定会来。
卿浅抱书的手稍稍用力,书本边缘将手指压出一道红痕:“你既然早有准备,又何必再来问我。”
冰肌玉骨的人,连愠怒都是隐忍克制的。
她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眼眸沉沉,如暴风雨来前的深海。
江如练手一颤,不禁后悔起自己的多此一举。
但还没来得及解释,卿浅突然蹙眉,偏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咳得厉害,脸颊染上病态的红,脊背躬起,连肩膀都在止不住地颤。
“师姐!”
这咳嗽声听起来堪比催命符,江如练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步上前,强硬地将人拥入怀里。
触手即是冰凉,她好像抱的不是柔软温热的人,而是一块冷玉。
江如练的心也跟着被冻了个彻底,正常人哪会有这么低的体温。
她一下又一下地轻拍卿浅的背,想让她好受些。
一边心疼地哄:“师姐别急,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如此近的距离,暖融融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过来,带起一片酥麻。
卿浅骤然失了力气,怀里的书散落满地。
她用空出来的手推人,低斥道:“江如练,放开!”
然而她使不上什么劲,呼吸也急促,眼尾还泛着薄红,这副病怏怏的样子对江如练来说构不成半点威胁。
江如练摇头。
“不行,师姐先让我把脉。”
方才发生的事本就让她高度紧张,再加上卿浅之前受过严重的伤,一颗心完全落不到实处。
谁知刚捉住卿浅的手腕,耳边传来一声惊诧。
“哎?!”
江如练和卿浅同时转头,门口端着茶盘的小姑娘倒吸一口凉气。
她俩还贴着,一个又是揽腰又是捉手,一个明显抗拒。
看着就很不正经!
小姑娘早抿成了飞机耳,甚至连尾巴尖都炸了毛:“江前辈,茶、茶……”
糟,此等冥场面,她不会被江前辈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