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蜱虫,是不是太奇怪了?她保持着静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荣美瑜肯定不知道她在旁边,以为只有许婉晴一个人。许婉晴哭得是凄凄惨惨戚戚,“妈咪,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呜……”“乖宝贝,你别怕,赶紧让表哥送你去医院,我马上来找你。”
荣美瑜的声音颤抖的传来。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景晓言可以想象得出她有多么的紧张。通话结束之后,她就把荣皓辰叫了进来,给他看许婉晴脖子处的蜱虫。被蜱虫咬住了,必须上医院挖出来,绝对不能自行拔除。“自作自受。”
荣皓辰低哼一声,叫来黑衣人送她去医院。等她离开之后,景晓言微微一笑:“刚才她给你姑姑打电话了,你姑姑可真厉害,她一说被吸血的虫子咬了,你姑姑就问是不是蜱虫。一般人首先想到的应该是蚊子、跳蚤吧?蜱虫这种东西,很多人都没见过,要不是我家的狗被咬过,我到今天都不会知道蜱虫长什么样子呢。”
她刻意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仿佛只是随口一说。荣皓辰耸了耸肩,“她是学生物的,知道蜱虫很正常。”
他神色淡淡的,显然没有想太多。她撇撇嘴。荣美瑜是他的亲姑姑,对他和蔼可亲,疼爱有加,他怎么可能怀疑到她的头上去呢?就算真是她做得,他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大义灭亲,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很晚了,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经理已经给她换了房间,她假装打了个哈欠,不待他回应,就转身离开了。酒店的房间是隔音的,他们也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许婉晴去到医院之后,医生替她把蜱虫挖了出来,又清理了一下伤口,避免感染。荣美瑜一口老血涌上心头,差点晕死过去。她原本以为自己设计的十分巧妙,岂料,小贱人没有中招,反倒让女儿遭了罪。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婉晴,你以后绝对不准再做这么冲动的事情了,你要学得聪明一点,不管想要做什么,都不能脏了自己的手。”
许婉晴撇撇嘴,“你下午的时候要是帮我出了这口恶气,我就不会冲动了。”
荣美瑜虚戳了下她的额头,“你表哥那么生气,我要再去闹一通,岂不是火上浇油?”
她之所以装出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就是要麻痹他们,这样小贱人的意外就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了。哪里想到女儿会弄巧成拙?从医院出来,她就直接带女儿回家了。她还需要密切观察,排除感染蜱虫病的可能。……景晓言沐浴之后,就给陆以钧发了信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陆以钧立刻就过来了。“你有没有被咬到?”
景晓言摇摇头,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我命大,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害死的。”
陆以钧茶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一道阴鸷的寒光,“这件事要不是许婉晴做的,就是孙静珊做的。”
景晓言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零度鸡尾酒,一杯递给他,“其实我在怀疑一个人?”
“谁?”
陆以钧挑眉。“荣美瑜。”
景晓言把那通电话的事告诉了他,“我原本完全没有想到她的身上,但这通电话,让我起了疑心,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陆以钧拍了拍她的肩,“防人之心不可无,荣美瑜本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她小啜了一口酒,低低的说:“荣老夫人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像掌上明珠一样的宠着,竟然会让她嫁进许家当续弦,也是挺奇怪的。”
陆以钧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红色的液体轻轻漾动,犹如血液一般,“虽然是上一代的事,但我也知道一些。许家的原配夫人还在世的时候,荣美瑜就缠上了许伯父,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和许伯父发生关系,还怀了孕。这事可谓当年豪门里的一大丑闻。没过多久,许夫人就被人绑架了,并在一场离奇的大火中身亡,荣许两家的长辈,为了家族的名誉,逼许伯父娶了荣美瑜。那个时候许哲彦只有五岁。”
景晓言唏嘘不已,“真没想到,她还是小三上位,那位原配夫人死的蹊跷呀。”
“当年绑架她的人也一起被烧死了,可谓死无对证。”
陆以钧耸了耸肩,把声音微微放低了,“你知道为什么荣美瑜只生了许婉晴一个,就没再生了吗?”
“为什么?”
景晓言眨了眨眼,对豪门世家的狗血剧情,很有几分好奇。陆以钧喝了一口酒,才继续说道:“我听说,在和荣美瑜结婚的第二天,许伯父就把自己给结扎了,所以荣美瑜就再也不能生了。”
秦晓言倒吸了口气,一个男人把自己结扎了,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呀。“这么说来,大哥的父亲还是很爱他母亲的。”
陆以钧笑了笑,“当年的许夫人可是东方第一美人,绝代风华,无数豪门公子都对她倾心一片。许伯父怎么可能不爱她呢?”
景晓言沉重的叹了口气,“这就叫自古红颜多薄命。”
顿了下,她把语气一转,“上一代的事,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听我爸说的。”
陆以钧轻描淡写的说着,搂住了她的肩,“无论这件事跟她有没有关系,你都要防着她一点。她跟许哲彦一直在暗中较劲,你跟许哲彦拜了把子,就等于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景晓言郁闷,“反正我就是各种躺枪,他们不敢攻击正主,就只能拿我这种小喽啰出气。”
陆以钧抚了抚她的头,脸上有了几分凝重,“豪门都是表面和谐,实则暗潮汹涌,从你五年前嫁给荣皓辰开始,就注定要卷入这些漩涡中,无法再过上平静的生活。”
想到五年前的悲剧,景晓言的眼底就燃起了仇恨的怒火,“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当年想要杀我的人,很可能还有孙静珊的父亲。”
陆以钧的眸色加深了,“其实我也查到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