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顾呈砚赴了邵家夫妇在潘楼设下的筵席。
就像女儿教他的那样,顾呈砚在赴宴的时候十分热情,并在邵家夫妇又再提起为邵辉拜西川先生为师一事时,顾呈砚也爽快的又答应了。
这次顾呈砚也算留了一手,没有被灌醉。
来潘楼赴邵家夫妇之筵席,邵姨娘自然是随行的。
顾呈砚在潘楼时,看着是喝得酩酊大醉的样子,进了马车后,也是立刻就呼呼大睡过去。
但一到家门口,当顾呈砚再睁开眼睛时,醉意却是已退去了大半。
邵姨娘再想故技重施,弄了顾呈砚到她院子里去,已是不能够了。
马车一停下来,睁开眼睛后的顾呈砚便率先下了马车去。
邵姨娘倒有些猝不及防,似是没有想到,他竟会醒得这么快。
又或者,其实他根本没醉?
谁知道呢。
不管怎样,今日是去赴自己娘家的筵席的,今晚若是还不歇在自己的衔香院,往后怕是连贱婢柳氏也得骑到她头上来了。
所以,邵姨娘也下车,追了上来。
“天晚了,这个时候夫人和柳妹妹该都歇下,侯爷还是随妾到衔香院去安歇吧。”
顾呈砚却头也没回,直接继续大步走自己的路。
闻声只说:“明日还要去找西川先生,耽误不得,今日就宿在书房。”拿帮她娘家侄儿这个借口堵她,顾呈砚脸不红心不跳。
“侯爷!”顾呈砚步子太快,邵姨娘已经算走得很快了,但却跟不上。
邵姨娘也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厌烦了自己,他如今连去她房里做做样子都不愿意了。
邵姨娘喊了一声,顾呈砚却没有回头,邵姨娘索性也没有再追上去。
深秋的夜晚,更深露重,站在萧瑟寒风中,邵姨娘瑟瑟发抖。
既是冷的,也是气的。
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即便如今自己父兄回了京,好像自己的处境也并没太有所好转。
这令邵姨娘心里是又气又恨,但也很慌。
品月小心翼翼望着身边主子,见她久静不动,倒也劝:“姨娘,夜已深,咱们回屋去吧。”
邵姨娘回了神,也没说什么,只由品月扶着回衔香院去了。
次日一早,顾呈砚早早便起了床。
知道小儿子这会儿是在紫云堂用早饭,他便洗漱穿戴好后,直奔紫云堂来了。
顾呈砚时间掐算得正好,他过来时,早饭才摆好,母子三个还没落座。
瞧见顾呈砚来,岳氏立刻吩咐下去,让再摆副碗筷。
那天的事,顾明棠回去后就跟自己母亲说了。所以,这会儿见顾呈砚过来,岳氏倒也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