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单单听到时默的声音,估计会觉得只是一个礼貌优雅的男孩子正礼貌制止同伴的吵闹。
不管是说话的内容还是语气,都叫人难以拒绝。
但是当这句话放在这个画面中的时候——
昏暗破碎的拆迁房里,灰尘在惨白的手电筒灯柱下漂浮。
桌子上的男人目眦欲裂,浑身痉挛,暗红色的鲜血从他的胸口一股一股喷涌而出,像是有无数条暗红色的触手从他的体内扭曲着伸出来。
而始作俑者,身材修长的英俊青年,嘴角噙着笑意,甚至还略带俏皮地朝着那男人眨眨眼。
时默此时已经摘下了帽子和口罩,但由下而上的灯光令他的五官看上去完美而又狰狞。
他说完这句话,手中的动作竟然没有停,拿刀的手在刚刚划开的刀口中搅动了一下。
男人因为极度的惊恐和疼痛而猛地往后弓起,根本无法思考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他爆发出最后一点力量,拼命大喊:
“救……嗬嗬……”
尖刀刺入他的脖颈,割断了他的声带。
他发出声音的机会被时默彻底剥夺。
但最可怕的是,他还活着。
时默的医术精进又完美,一刀下去割断他声带的同时,又不伤及他的动脉和脊椎。
毕竟,心脏就是跳动的时候,才比较迷人。
男人在麻醉的作用下,四肢没有办法挣扎,意识却极度的清醒。
这里是地狱吗?这一定是个噩梦,一定是……
男人感觉到自己的胸膛被剥开,肋骨断裂的声音像是炸雷一样响在他的耳边。
他的瞳孔开始涣散,大脑的疼痛保护机制让他迫切地想要死亡。
但这时,时默叹了一口气:“再坚持一下啊。”
他拿出肾上腺素,给男人来了一针。
一瞬间,慢下去的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
时默满意地触摸那跳动的心脏。
随后双手捧住,拿了出来。
他捧着跳动的心脏,心脏的血管还连接着男人的体内。
在惨白的光线下,还能看到血管里那奔涌的鲜血。
他像是一个痴迷于自己作品的艺术家,在深夜里独自一人端详自己的作品。
可惜,这个也不完美。